&ep;&ep;郑如龙一个激灵,忙用力向侧面一跃,方才刚刚躲过。他狼狈滚过几圈起身,见我一脸嘲弄之色越发恼怒,跳上前大喝一声虚劈我头,却忽将刀尖一压,猛扎我喉咙。

&ep;&ep;我见郑如龙第一劈未尽全力便无动于衷,又见他第二扎乃是实刺,趁机振奋精神,抽枪对他心窝便扎。郑如龙窥见忙一声大叫抽身,却遭我一枪又挂开了衣衫。

&ep;&ep;郑如龙后退数步,见三番不得手,恼恨道:“狗贼,你疯了么!”

&ep;&ep;我轻蔑一笑,道:“是你道我乃是个死人。好,看我此番定拖你下水不可!”

&ep;&ep;“奸贼!!”郑如龙暴跳如雷,狰狞喝道。他气得咬牙跺脚,青筋暴起,却无奈拿这玉石俱焚一策无计可施。正此刻,他满面怒容中忽显一丝痛楚,遂急将左手颤颤巍巍伸去背后一拿。只听一声叫,扯出一支沾满鲜血的弓箭。

&ep;&ep;“混、混账……”郑如龙登时双腿一软,倒在地上断了气。

&ep;&ep;郑如龙身后,只见蒲先生浑身鲜血淋漓,扯着弓,气喘吁吁。

&ep;&ep;我见此微微一笑,却眼前一黑,登时栽倒。

&ep;&ep;“飞!”蒲先生急赶上前来,道:“飞!快醒醒!”

&ep;&ep;我吃力睁开眼,虚弱笑道:“蒲先生何必惊慌?我并未伤及要害,只是力竭。”蒲先生眼噙泪光,点头道:“那就好,那就好!”

&ep;&ep;话音刚落,只听脚步声起,凌雄飞衣衫褴褛,遍体鳞伤,飞上前来跪地哭道:“恩公,恩公!救命之恩我尚未报答,恩公怎可……”

&ep;&ep;不等我回答,蒲先生早道:“非是要害,勿忧。雄飞,你右手如何?”

&ep;&ep;凌雄飞如释重负叹口气,方才抬起裹在布下的右手道:“痛楚难耐是真,却也不必担忧。只是就此少去两指,怕是不利于日后练功。”

&ep;&ep;话音刚落,我正欲询问槐兄状况,却听远处传来叫喊:“飞兄!蒲先生!雄飞!”

&ep;&ep;我认得是槐兄声音,急挣扎相看,只见槐兄左臂绰枪,右手拎个血淋淋首级走来。我正欲叫喊搭话,却不料又咳出一口血来。蒲先生急道:“飞,休要乱动。你且在此歇息。”

&ep;&ep;待槐兄上前,不等他开口,蒲先生早道:“未伤及要害,魏槐兄勿忧。”

&ep;&ep;槐兄点点头,将郑如虎首级一扔,便盘腿坐在我身旁,道:“飞兄果然强悍。我本想先取郑如虎首级再来助阵,却险些反遭狗贼所害。飞兄单斩郑如龙,着实不易!”

&ep;&ep;我苦笑道:“此人是遭蒲先生射杀,非我一人所破。也怪我轻敌将他激怒,才落得这般下场。”我又咳嗽两声,继而道:“只是不知槐兄如何脱困?”

&ep;&ep;槐兄叹道:“甚不磊落!这厮诱我上船,绕柱逃窜,趁隙发镖打我,继而又逃,以待麻药发作。亏我假意抛枪扑倒,骗这厮放松警惕上前。我趁其不备,拔一镖将他喉咙打穿方才躲过一劫。”

&ep;&ep;蒲先生闻言道:“此谓以牙还牙,有甚不磊落?”

&ep;&ep;槐兄道:“不止诈死、又暗器伤人岂非比郑如虎狗贼更甚?所幸我未被飞镖伤及要害。只是不知镖上麻药何时发作。”言罢他与蒲先生一抱拳:“若我昏睡,蒲先生还请千万将我大枪一并带回。”

&ep;&ep;蒲先生闻言,苦笑答道:“魏槐兄放心。”随即我四人缄默片刻,蒲先生方才长叹一声,道:“只是不想此战竟凶险至此。”

&ep;&ep;我顺势问道:“我见一恶贼追杀蒲先生,不知蒲先生如何得脱?”

&ep;&ep;蒲先生苦笑道:“亏雄飞及时醒来,抛我支箭。”

&ep;&ep;槐兄也道:“雄飞,你与郑如龙相战后又如何?”

&ep;&ep;“说来惭愧,”凌雄飞挠头道,“我自尸上寻了刀便与众人一同对海贼乱砍。无奈海贼强悍,混乱间我不知怎地,被人一击打在头上便没了知觉。醒来时,恰见一贼追杀蒲先生,我看蒲先生持弓无箭,便忙从身旁尸上拔下一支抛去。”凌雄飞言谈间于蒲先生一拱手:“恩公身手实在灵敏,竟借弓接箭,顺势反手一拉,便射穿那海贼心窝,在下实在佩服。”

&ep;&ep;槐兄苦笑两声,忽又道:“话至此,雄飞既得幸免,也难免有海贼如此。蒲先生,还请先回山中请李村诸人来此准备返程。雄飞,你与我捉刀,逐一翻过海贼尸首查看有无苟延残喘之辈。飞兄,你在此稍歇即可。”

&ep;&ep;蒲先生与凌雄飞闻言纷纷抱拳称是,只见槐兄行至郑如龙尸旁提了刀,便领凌雄飞两人去翻弄尸首了。

&ep;&ep;至此,此处海贼已尽遭屠灭,李村、文登两地之围已解!

&ep;&ep;我长舒口气,深感周身疲乏不堪,左肋处虽疼痛,却仍将双目一合,沉沉睡去。

&ep;&ep;再睁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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