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麟嘉十六年,海晏河清。周元宁思绪纷飞,又回到了信上。

&ep;&ep;李氏幼清。

&ep;&ep;这四个字像根针一样,扎在周元宁的心上,不是很疼,却绵延不绝。

&ep;&ep;优柔寡断。是周元宁给自己批语,明明就想活下去,又下不了这个狠手,折磨的还是自己。

&ep;&ep;佩秋静静地迎来一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国师季青临。

&ep;&ep;周元宁很意外,国师多少年没离开京城,这次出行,怎么自己一点消息也不知道。

&ep;&ep;国师随意了许多,没有行礼,直接坐在周元宁旁边的椅子上,“殿下找到了那个人吧。”佩秋奉上茶,悄悄下去了。

&ep;&ep;面对这样的国师,周元宁觉得再神奇的事在眼前发生也不怎么惊异了,“国师神机妙算啊。”

&ep;&ep;国师端起茶,饮了口,“殿下说笑了,不过雕虫小计。”

&ep;&ep;“为什么是李幼清?”周元宁问道。

&ep;&ep;“李幼清不是唯一的选择,对现在的殿下而言,却是最好的选择。”

&ep;&ep;“对国师来说,一条人命就这么轻巧吗?”

&ep;&ep;国师没有多余的表情,“殿下,您似乎弄错了,决定她们生死的并不是微臣,而是您啊。”

&ep;&ep;周元宁没有再问下去,天地间又恢复了平静祥和的气象。

&ep;&ep;国师来的悄无声息,走得也是快。一眨眼,周元宁在江州住了快半年了,从春天到秋天,身边也多了陶陶和燕来。这半年或许是周元宁最舒心的日子了,她试图忘却李幼清的事,忘却自己的身份。在沈府这小小的院落里,没有尔虞我诈,没有勾心斗角,有的只是欢声笑语。

&ep;&ep;好日子是到了头吗?国师的药慢慢地不管用了,周元宁每日昏睡的时辰愈来愈久,到最后,连睁开眼都是种奢望。

&ep;&ep;云来迫不得已,瞒着周元宁给国师写了封信,不出两日,国师再次来到这里,眼前的情况让他震动,不过几个月,周元宁的病情比他想象中进展的更迅速,更严重。

&ep;&ep;云来带着佩秋和维夏一起跪下,“求国师救殿下一命!”

&ep;&ep;国师叹了口气,“佩秋,把殿下今天要喝的药拿进来吧,其他人先下去吧。”

&ep;&ep;三人起身,云来和维夏先离去,佩秋端上药,也离开屋子。

&ep;&ep;谁也不知道屋子里发生了什么,或许国师真的懂得秘术吧,还是同往常一样的药,周元宁竟然从昏睡中清醒,虽然还是懒懒的,但在云来他们眼中,已是上苍开恩了。

&ep;&ep;醒来后,周元宁也问过佩秋,国师到底用什么方法治好了她,佩秋摇摇头,“公子,国师说这法子只能缓一时,公子想恢复到之前那样,还需遵照信中的法子。”

&ep;&ep;佩秋向来谨言慎行,不会过问主子的事,今天到有些忍不住了,“主子,奴婢看国师也是有些真本事的,您为何不去照他的意思去试试,您的身体可熬不住啊。”

&ep;&ep;送午膳进来的维夏也忍不住插嘴,“是啊,公子,甭管国师说的法子多么难,可您是谁啊,公子您一定能成功的。”

&ep;&ep;周元宁没有再问下去,只默默地吃着午膳,只是桌上的山珍海味,摆在她面前,却勾不起她半点食欲。

&ep;&ep;吃了两口,周元宁摆摆手,佩秋本想再劝,看周元宁脸色不好,也只好招呼维夏一起收拾了。

&ep;&ep;“佩秋,”周元宁叫住佩秋,“等会我要出趟沈府。”

&ep;&ep;“公子,要不让云来陪您去吧。”佩秋道。

&ep;&ep;周元宁没有同意,“让维夏陪我吧,云来还得去找药呢,他难得在沈府,让他好好休息吧。”周元宁想了想,“燕来练的如何?不如的带他去吧。”

&ep;&ep;佩秋笑着说,“燕来学的认真,云来都说是个练武的好料子,您带着他,奴婢们也放心。”佩秋收拾好碗筷,“奴婢这就下去准备,不知道这事要不要告诉一声沈大人?”

&ep;&ep;周元宁想了会,“你让陶陶去吧,他毕竟是男子,又比你们对沈府熟悉。”

&ep;&ep;未时三刻,三人出现在馄饨摊前,那徐老头一看到周元宁,笑盈盈地迎上来,“小公子今日怎么来了,稀客啊稀客。”

&ep;&ep;还没等周元宁说话,徐老头利索地下了三碗馄饨,“呵呵,小公子可有大半年没来了吧。”

&ep;&ep;“老丈你记性倒是好。”周元宁浅笑道。

&ep;&ep;“不是我夸,我这摊子每天来来往往,怎么也有千八百人,不说每个人都记得,七七八八也记得啊,”徐老头话中带上感激的语气,“再加上小公子上次给李丫头五两银子,您可是李丫头的救命恩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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