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那句话,他眼底的陌生,却还是让她不敢相信,她甚至觉得眼前发生的这些,应该是一场梦。

&ep;&ep;身侧的忍冬攥紧了她的手,“小姐,您跋山涉水回来,肯定累极了,我们还是先回房里休息吧……”

&ep;&ep;瞥见忍冬眼底的担忧,她牵起唇笑了笑,“好,我们先休息一会儿。”

&ep;&ep;她都这么累了,随她一起回来的忍冬肯定也很累了。

&ep;&ep;银丹替他们准备了热水,沐浴更衣过后,身上的疲惫消散了不少,她重新打起精神来,开始仔细理清这件事。

&ep;&ep;孟循外出苏州办差事时,路上遇到伏击,受伤失忆,带回来一名女子。

&ep;&ep;她单手撑着颐,纤细的指尖在雕花檀木桌上轻轻点。

&ep;&ep;“大人让那个鸢娘住在何处……两人可曾,可是宿在一起的?”

&ep;&ep;银丹回到,“大人让鸢娘住在西跨院的东侧间。”

&ep;&ep;祝苡苡心兀的一松,原因无它,西跨院的东侧间,离他们两人所住的东跨院的主屋最远。

&ep;&ep;她不自觉微扬着唇,“那大人呢,他又是在何处歇着?”

&ep;&ep;两人一道住着的主屋她看过了,孟循定然不是住在这里的。

&ep;&ep;“在西侧间,大人养伤的时候是住在主屋的,伤好了之后,便搬了。”

&ep;&ep;她心中多了几分了然,“那大人可有说过让你们如何对待这个鸢娘?”

&ep;&ep;银丹抿着唇摇头,“大人未曾说过,只让她院子里跟着的小春好好伺候着。”

&ep;&ep;“只跟了小春一个?”

&ep;&ep;“是,只让一个贴身伺候着。”

&ep;&ep;“其他的,大人没说些什么?”祝苡苡手捏着茶盏,“比如……让你们怎么对待鸢娘?”

&ep;&ep;究竟是把她当做客人,还是把她当做主人?

&ep;&ep;银丹没着急回答,皱着眉,仔细回想想孟循交代过的话。

&ep;&ep;片刻后,她答复到,“大人,没有说过。”

&ep;&ep;这会儿,忍冬从外间走进来,端了一盅煲好的汤,随后放在小碗里晾着。

&ep;&ep;“夫人喝碗汤,您连日操劳都瘦了许多,得好好补补才是。”

&ep;&ep;她接过小碗,稍稍吹了口气,“忍冬煲的是什么汤,香浓醇厚,看着就好喝。”

&ep;&ep;见祝苡苡脸色比刚才好了几分,忍冬也稍微松了一口气,“就是普通的鸡汤,加了些当归枸杞,补气养元最适合不过。”

&ep;&ep;虽是这么说,可要控制着汤的火候,将鲜香全部提纯出来,也不是件简单的事。

&ep;&ep;祝苡苡喝了些,顿感脾肺生温,随即问道:“汤煲了多少,可还有?”

&ep;&ep;“有呢,我煲了一大锅,夫人若是想喝,我再替您盛一碗来。”

&ep;&ep;“那就好,不过不着急,先把汤煨着,等会儿我去大人院里的时候,再替我盛好。”

&ep;&ep;忍冬银丹闻言,互相对视一眼,齐齐应了声好。

&ep;&ep;不出祝苡苡所料,孟循并未与她一道用晚时,听院里伺候的小秋说,是和鸢娘一起吃的。自从孟循将人从苏州带回来,他们便一同吃喝。

&ep;&ep;祝苡苡对这个莫名多出来的女子有着不少好奇,她当即吩咐忍冬,让人去苏州,探探这个鸢娘的底细。

&ep;&ep;她出生商户,与苏州那边的布商一直都有来往,苏州的布商人脉网罗,想查个人的消息,算不得太难。

&ep;&ep;夜渐渐深了,祝苡苡端着朱漆描金托盘,朝还亮着灯的书房过去。

&ep;&ep;托盘上装着刚盛出来的鸡汤,和一个海青色的小碗。

&ep;&ep;她空出手敲了敲门,听见屋内传来熟悉的声音。

&ep;&ep;“进。”

&ep;&ep;祝苡苡推门进去,孟循坐在案桌旁看他养伤期间积累下来的公文。

&ep;&ep;他神色专注,面容清癯,摇曳的烛光映在他脸上,将他衬得越发温润。

&ep;&ep;恍惚间,祝苡苡觉得好像回到了几个月前。

&ep;&ep;书房侧边的窗,是半开的,早在她脚步声靠近的时候,孟循便有所察觉。

&ep;&ep;他分明在看着公文,可原本平静的心,却被那自顾自的女人扰乱。

&ep;&ep;孟循将案牍都朝旁收了些,分出几缕注意瞥着不远处的女人。

&ep;&ep;她从端出的汤盅中舀出一些来,盛在一个小碗里。

&ep;&ep;比起几个时辰前刚见的时候,添了几分温婉气息。

&ep;&ep;祝苡苡装好了汤,孟循不动声色的收回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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