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祝佑。”

&ep;&ep;墨石低声应下。

&ep;&ep;墨石说,他与祝家结亲,是因为祝佑对他有恩,救了他妹妹孟兰。但事情具体如何,墨石却并不清楚。墨石是他两年前从刑部大牢里拎出来的人,□□年前的过往,自然知之甚少。

&ep;&ep;他得清楚明白的了解,祝佑当年做了什么。

&ep;&ep;究竟只是携恩图报还是另有隐情。

&ep;&ep;他都要知道。

&ep;&ep;*

&ep;&ep;这一夜,祝苡苡都睡得不怎么好。

&ep;&ep;心绪不宁,又是早早就起来。一边伺候的忍冬看见,转身便去了厨房。

&ep;&ep;梳洗过后,银丹也觉着祝苡苡眼睛有些肿的厉害。

&ep;&ep;好像昨个夜里夫人从大人书房回来之后,便心情不怎么好,从房里还隐隐约约传来些抽泣的声音。那会儿银丹只觉得是自己多想,如今看来,恐怕不是。

&ep;&ep;祝苡苡胃口不怎么好,随便喝了一小碗竹叶粥就没再吃什么了。连平日里最爱吃的栗子糕半块都未尝。

&ep;&ep;她从来都不是自怨自艾的人,她是孟循的妻,这一点无论如何都不会改变。

&ep;&ep;由着忍冬用热鸡蛋滚着自己眼睛,祝苡苡。一边吩咐着银丹将府里的管事嬷嬷叫来。

&ep;&ep;她离开的这几个月,手上操持的庶务大多交给了何嬷嬷管着。何嬷嬷是吴叔叔给她找来的陪嫁嬷嬷,从前便带着她处理那些事情,她也是放心的。

&ep;&ep;何嬷嬷原本是早就同祝苡苡递了辞呈的,若不是这会真的离不开何嬷嬷,祝苡苡也早让人家回去颐养天年了。

&ep;&ep;事情的交接并算不上太容易,里里外外,包括祝苡苡名下的那些产业这几个月的盈余。

&ep;&ep;费了大半天的功夫,才总算说了清楚。

&ep;&ep;祝苡苡瞥见何嬷嬷面上的疲惫,自觉有几分愧疚,“辛苦嬷嬷了,本在几月前就该让您回乡含饴弄孙,结果却……”

&ep;&ep;何嬷嬷拉过祝苡苡的手,轻轻拍了拍,“不打紧的,只不过几个月,哪能有什么妨碍,夫人您和吴老爷都对我有恩,我理应好好报答,这点小事又算得了什么。”

&ep;&ep;何嬷嬷再过一日,就要回老家了,原本还想再和祝苡苡说些什么,可这会儿银丹却自外间进来通传,说是住在西跨院东侧间的那位鸢娘来了找。

&ep;&ep;银丹说完这话,何嬷嬷和祝苡苡面色稍变,片刻后,祝苡苡笑着对和何嬷嬷开口:“今天辛苦嬷嬷了,您先回去休息休息,还有什么事情的话,我们改日再谈。”

&ep;&ep;本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儿,不过谈谈心叙叙话,既然有人来了,何嬷嬷也不想多留,只是想到那位鸢娘,何嬷嬷不由得压低了眉头。

&ep;&ep;她凑到祝苡苡耳边,轻声到,“夫人,那位大人从苏州府带来的女子恐怕不简单,我听院里的竹青说过,她是被她丈夫卖了身,落为贱籍的。”

&ep;&ep;何嬷嬷说完便告了辞,转身离开,祝苡苡听了她的话有片刻晃神。

&ep;&ep;若何嬷嬷说的是真的,那这鸢娘身世也确实有些可怜。

&ep;&ep;这世道,女子自立本就是难事。她虽然名下有不少产业,可挂着名头的掌柜却都是男子,若不是爹爹帮衬,她哪里能到今天这般地步。

&ep;&ep;因着这番话,祝苡苡反倒是,对那鸢娘有几分心疼。

&ep;&ep;“让她进来吧,她贸然来找我,定然是有什么事情要与我说的。”

&ep;&ep;另一边,她又叫忍冬,备好茶果点心候着。

&ep;&ep;鸢娘原以为祝苡苡是不会轻易见她的,没想到她只候了片刻,祝苡苡的贴身丫鬟便请她进去了。

&ep;&ep;害怕祝苡苡会讨厌自己,鸢娘刻意打扮的朴素,只穿了件粗布衣裙,一头黑发也只别了支银簪。

&ep;&ep;她好不容易才有了依身之所,她不想再离开,不想再过上那样颠沛流离的日子。

&ep;&ep;从苏州来京城这一路,她想了许多。

&ep;&ep;她从来都不指望自己外祖父翻案之后能怎么样,即便真正翻案了,给她也没有什么实在的益处。

&ep;&ep;外祖父那一脉已经没有后人了,只剩下她这么个才混了一半血缘的人。她从来不在意那些名声,和那些清誉,因为,即使有了那些,她还是颠沛流离食不果腹。

&ep;&ep;那些对她根本没什么用处。

&ep;&ep;她也不会再回苏州,她一个女子,在那样的地方根本没有办法活下去,她能做的,只有依靠值得依靠的人。

&ep;&ep;而在鸢娘看来,当下孟循就是她值得依靠的人。

&ep;&ep;她知道孟循之所以对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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