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正搭她的唇色。

&ep;&ep;这个天气穿会有点冷。

&ep;&ep;但很好看……

&ep;&ep;十分钟后,祁汐换好裙子,将外套搭在手臂上,走出筒子楼。

&ep;&ep;没有夜色的掩盖,她第一次清晰地打量久违的小巷。

&ep;&ep;这里明显有过一番整改,卫生,下水都好很多。交织的电线,老旧的墙面被保留下来,是古城特有的怀旧感。

&ep;&ep;巷里开了不少商铺和小吃店,游客来来往往,也有拎着菜回家做饭的本地居民——商业气息和烟火气融合得很好。

&ep;&ep;变化很大。

&ep;&ep;又好像什么都没变。

&ep;&ep;循着记忆,祁汐很快走到巷尾。

&ep;&ep;小巷像燕子的尾巴一样岔开两条路,一条过桥通往夜市,一条转弯,连接大马路。

&ep;&ep;祁汐向马路走去。拐弯后,她脚步倏地停住。

&ep;&ep;一整面巨大的花墙呈现眼前,风里都是春天的味道。

&ep;&ep;盛开的紫藤花蔓瀑布般从高墙流泻而下,在这方天地间腾起紫色烟雾。

&ep;&ep;轻柔,绚丽,如梦似幻。

&ep;&ep;祁汐望着轻轻摇动的藤萝,眼神微晃。

&ep;&ep;这些花居然还在。

&ep;&ep;春日盛放,一如既往。

&ep;&ep;路标指示牌立在花下,二百米外就有个地铁站。

&ep;&ep;浔安的地铁是沿着景点修的,两年前才建好。这个点,地铁上没什么人,祁汐坐了十分钟到站。

&ep;&ep;地图上显示步行七分钟到消防队。祁汐刚走没一段,背后响起汽车喇叭声,有人喊她的名字。

&ep;&ep;她回头,看见戴着墨镜的时菁在驾驶座上朝自己挥手。

&ep;&ep;祁汐走过去,有些讶异:“你从影视城开过来的?”

&ep;&ep;没记错的话,时菁昨晚在影视城见过一位导演后,又开了一晚上的视频会议,早上五六点才散。

&ep;&ep;她看起来完全不像熬了一宿的样子,脸上妆容精致,神采奕奕的。

&ep;&ep;发型也变了,有点像《这个杀手不太冷》里的马蒂尔达。黑栗色的短发堪堪到下巴,整个人看起来更加干练有气质。

&ep;&ep;时菁摘掉墨镜,扬扬下巴:“这不看你昨晚犹犹豫豫的,姐过来给你撑个场子!”

&ep;&ep;祁汐笑了。她没解释自己犹豫的原因,心里却不自觉踏实不少。

&ep;&ep;和人打交道方面,时菁比她强多了。

&ep;&ep;上大三时,祁汐卖出了自己的影视版权,资方的制片人就是时菁。

&ep;&ep;时菁比她大几岁,强干,漂亮,聪明,有个性。祁汐一直觉着她和自己是完全不同的人,但俩人有私交后,关系倒越来越好了。

&ep;&ep;祁汐拉开车门坐进副驾,时菁拿过手边的三明治,问她:“吃饭了没?”

&ep;&ep;祁汐答:“不太饿。”

&ep;&ep;她的肠胃很容易受心情影响,上学时每次大考,稍微紧张点就吃不下饭。

&ep;&ep;车转了个弯,消防队的大门就在路边。

&ep;&ep;看见门口那一抹火焰蓝,祁汐的胃痉挛般狠抽了下。

&ep;&ep;下一秒她就认出来:不是他。

&ep;&ep;来人没有他高,皮肤也要更白一些。

&ep;&ep;是昨天直播里训导饭店老板的那位消防员。

&ep;&ep;他看起来也不想直播时那么严厉,反而脾气很好的样子,笑时一侧脸颊上还有个深酒窝。

&ep;&ep;“我是中队的指导员,段凌云。”

&ep;&ep;介绍完,段凌云引着她们往里走。

&ep;&ep;过了哨岗,视野忽地开阔。

&ep;&ep;营房大楼上印着一行红色的大字:对党忠诚,纪律严密,赴汤蹈火,竭诚为民。

&ep;&ep;楼前的操场很大,场边耸立着高高的训练塔,篮球架反射出白晃晃的阳光。

&ep;&ep;没有人训练,中午一点,队员们都在午休。

&ep;&ep;段凌云带她们来到活动室,拉开两把椅子。

&ep;&ep;“早听说有个消防题材的电影要拍,就是没想到会来我们队取材。”

&ep;&ep;时菁看了眼祁汐,笑笑:“主要我们编剧最近在这儿。”

&ep;&ep;段凌云侧眸看祁汐。

&ep;&ep;女人背窗而坐,日光洒在她蓬松的长卷发上,淡化了她明艳的面庞,自带柔光滤镜一般。

&ep;&ep;刚才时菁介绍祁汐是剧组编辑时,他眼中明显划过一丝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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