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地上的东西捡起来揣进裤兜,盯着姜禾没再说话。

&ep;&ep;“干嘛要用这种死亡对视的眼神看着对方?”

&ep;&ep;这时姜束的声音忽然从身后响起,打破了紧张的气氛。

&ep;&ep;姜禾猛地扭头,见自己亲弟手里提着个塑料袋,里面装了两捆面和一瓶老干妈。

&ep;&ep;他说:“哥们儿,菜市场没菜了,只买到些面,随便应付一下吧,改天请你吃大餐。”

&ep;&ep;很显然这话是跟沈逸说的。

&ep;&ep;沈逸摆手,“都可以。”

&ep;&ep;“对了姜禾,正式给你介绍一下,新结实的哥们儿,沈逸,你们班的,你应该见过。”,姜束说着进了门。

&ep;&ep;姜禾像被强力胶粘在地上似的,一步也动不了,原来他不是自己进来的,而是她亲爱的弟弟带回来的。而且还称兄道弟的,男生与男生之间果然是没有一支烟解决不了的事。

&ep;&ep;不知过了多久,她才一瘸一拐进门,这时姜束已经在厨房忙了起来。沈逸又坐回了沙发,正研究着放在茶几上的感冒药。

&ep;&ep;“你咳嗽吃藿香正气水和牛黄解毒片?而且还都是过期的。”,沈逸没抬头,像考古一样把那些药翻去复来研究着。

&ep;&ep;姜禾一把扯过他手中药,“不劳您费心。”

&ep;&ep;“你是不待见我呢,还是对谁都这么拒人于千里?”,他问。

&ep;&ep;“你刻意接近我弟,想做什么?”,姜禾气用一种家长式的口吻反问他。

&ep;&ep;沈逸噗嗤一声冷笑,大爷似的模样往后一趟,目光如炬地瞅着这头,半天说了个:“你太敏感了,我没有恶意。”

&ep;&ep;姜禾:“但愿。”

&ep;&ep;“大当家的,你来看看我这水科不科学?”,姜束在厨房里嚎着。

&ep;&ep;姐弟二人住的房子有百来平米,所有装修和家具起码有十年以上的历史,东西不算多,也很干净。厨房里没有油烟机,墙顶有个抽风机,插上电后抽风机的声音特别大,里面的人说话外间根本听不到。

&ep;&ep;姜禾扯着脖子问:“你怎么会带个陌生人回家?”

&ep;&ep;姜束:“不是陌生人,昨天就认识了,我今天还看见学校论坛上的视频,居然是他!我去,太炸了,这简直不是人,是神啊!”

&ep;&ep;“你了解他吗就往家里带,万一他心术不正对我们有叵测之心呢?你这就是引狼入室。”,姜禾边把面放进开水里边说。

&ep;&ep;姜束:“束哥眼光不会错,又不是我刻意要去找他,晚上回来时看见他在我们家门口站着,说是来还伞的。而且我跟你说,就因为他站在那里,浩哥的人才没敢轻举妄动,否则今晚势必有一场恶战。我看他人真的挺好的,所以就诚心邀他进家,再说伞是你借给他的吧?我再考察考察,可以收入麾下。”

&ep;&ep;姜禾什么都没听进去,就听了个浩哥,她急声问:“浩哥的人?他们冲你来的?”

&ep;&ep;姜束没所谓一笑,“放心,动不了我,我会处理。”

&ep;&ep;“处理个屁,你是学生,你的任务是上学不是打架,我就说那事该报警吧。唉,不该误导你。”

&ep;&ep;姜禾无比自责,连锅里的水冒出来都没注意到。

&ep;&ep;“放狗屁,阿冰被人打那是活该,再说你报警有什么用?他只是跟在你后面,没有造成实质性伤害,警察即便是抓了他们很快也会放出来,那帮人不会被定罪,往后还会继续,这就是个恶性循环。只有给他们一次血一般的教训,他们才会收手,这叫恶人自有恶人收,明白吗?”,姜束拉了脸,声音提高了八个度。

&ep;&ep;“那浩哥的人为什么要在我们家附近转?”,她说。

&ep;&ep;“面熟了,快捞起来,饿死了。”

&ep;&ep;姜束催促着,成功转移了话题。

&ep;&ep;姜禾用老干妈拌了两碗自认为是人间美味的面,兄妹二人再出厨房时,“客人”已经走了。

&ep;&ep;“怎么招呼不打就走了,真可惜,你吃没?”,姜束坐在沙发上开始大口大口地吃着面。

&ep;&ep;姜禾盯着茶几上像士兵一样整齐的药和水,很久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不是牛黄解毒片,也不是藿香正气水,是中午他新买的感冒药。

&ep;&ep;药被分成三顿,每顿药下面都垫着一张方正纸,旁边还有一杯刚接不久的热水。

&ep;&ep;“你分的药?还不快吃。”,姜束提醒着。

&ep;&ep;她“哦”了一声,拿起其中一顿倒进嘴里,罐了口水一仰脖子吞了四五颗药。

&ep;&ep;窗外像柳絮般飘过的大雪席卷这整个夜色,寒风跟有人做法一样呼啸乱吼,吹得周围的树枝沙沙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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