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她已死过一次,招魂术招回的只是一缕残魂,劫后余生的身体本就虚弱至极,哪能扛的过致命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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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阿晞怎么了?”见她满眼痛楚神情凄哀,双手紧捂着脖颈,云昰紧张道。

&ep;&ep;安平晞缓缓放下手,脑海中突然迸出一个诡异的念头,竟是怎么样也挥之不去。

&ep;&ep;若真如此,那所有一切便顺理成章了。

&ep;&ep;她望着面前一脸天真的云昰,心底无端泛起一股悲悯。不知是对他还是对自己。

&ep;&ep;她忽又想起曾经看到的幻象里,他满身血污被挂在敌军战旗上的模样,不由得微微颤了一下。

&ep;&ep;也许皇后说得对,他和自己一样,都只是被命运捉弄的可怜人。

&ep;&ep;她闭了闭眼,俯身过去轻轻抱住了他。

&ep;&ep;云昰一脸震惊,下意识地回抱住她,只觉得胸口酸酸涨涨盈满了说不出的奇异感受,不由愧疚道:“阿晞对不起,往后我再不欺负你了……”

&ep;&ep;“为了彼此都好,以后有多远离多远。”安平晞说完便挣开他的手臂直起身,用袖子胡乱抹了把泪,从旁拿起她和薛琬琰的幂篱走了出去。

&ep;&ep;外面候着的桑染忙跟了上去,见她失魂落魄,不由很是愧疚,小声问道:“您和殿下吵架了吗?奴婢要是站远点就好了。”

&ep;&ep;安平晞猜到云昰应是偶然来此会客,恰好看到桑染才知道自己也在。

&ep;&ep;刚回到车上,薛琬琰就一把抓住她的手,叹道:“晞儿,原来那个美少年就是太子?真是如珠似玉俊美无双。这么多年,我可还第一次看到有人站你旁边竟毫不逊色,难怪你对他念念不忘。”

&ep;&ep;安平晞被她的话逗得哭笑不得,拿帕子拭着面上泪痕道:“已经过去了。”

&ep;&ep;薛琬琰满脸遗憾道:“方才我还在想,你俩若是成婚,将来生出孩子指不定怎么倾国倾城……”

&ep;&ep;安平晞不由得捂住了她的嘴巴,正色道:“这种玩笑不要乱开。”

&ep;&ep;就在方才,电光火石之间,安平晞陡然想通了一件事。

&ep;&ep;她的确是母亲的女儿,与皇后没有任何关系,所以她才能狠心置她于死地。

&ep;&ep;在此之前,将军府那座小院不仅是她的牢笼,也是她的庇护所。

&ep;&ep;否则只要她死了,婚约自然失效,皇后何苦等那么久?

&ep;&ep;可为何她死里逃生与葬礼上露面,却直接招来了杀身之祸?

&ep;&ep;那时大局已定,太子登基势在必行,北云重兵压境,朝中不能再群龙无首。

&ep;&ep;真正疼爱她在乎她的母亲和二哥已离世,大哥早就与她决裂,至亲骨肉中再无人会护着她。

&ep;&ep;而她的死正好解了燃眉之急,即便活着回来,也要被当成受人指使的假冒者。

&ep;&ep;那晚在场之人皆心知肚明,尤其是受二哥之托照顾她的余晖,所以没人敢对她下杀手,为了彻底杜绝谣言,父亲只得亲自动手了断。

&ep;&ep;可是父亲他……真的无私到为了大局毫不犹豫牺牲自己的女儿吗?

&ep;&ep;恐怕不是,只因那大局事关他另一个至亲骨肉。

&ep;&ep;云昰并非皇家血脉,他应该是皇后与父亲的私生子。

&ep;&ep;但谁都知道他无比敬慕无比崇拜他的父皇,而且他骄傲又敏感,根本不可能接受这个真相。

&ep;&ep;为了保护云昰,他们不约而同选择了篡改她的身世,牺牲她,欺骗她,就因为她是个无足轻重的女儿?

&ep;&ep;想通这一切,便如醍醐灌顶,忽就明白了当年的种种异象。

&ep;&ep;事发之后,将军府上下义愤填膺,父亲却力排众议一味隐忍,并严令部下不得乱生事端,否则军法处置。

&ep;&ep;父亲从来不是忍辱负重之人,反而好大喜功骄横跋扈,按当时的说法,他没趁机造反简直说不过去。

&ep;&ep;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直到如今才看清一切有多荒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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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傍晚时分,薛家马车在荣庆坊外停下,安平晞与薛琬琰作别后,带着桑染往回走。

&ep;&ep;桑染手中拎着两个盒子,喜道:“二公子看到一定很高兴,难得小姐如此有心。”

&ep;&ep;安平晞道:“你这是在骂我以前没心没肺?”

&ep;&ep;桑染吓得急忙解释,安平晞还欲再逗她,却听桑染道:“小姐快看,将军和大公子回来了。”

&ep;&ep;抬头望去,远远看到府门口一堆人马,的确像是父兄回来的阵势。

&ep;&ep;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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