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到她阿大肚子上求安慰,一声拖长调子哼哼唧唧的“大......”唤出来,容苏明自然满是心疼的赶紧安慰。

&ep;&ep;她叫扎实用水囊里的水打湿帕子,拿了给如意擦手,哄孩子道:“擦擦就干净了,擦干净你阿娘就抱你了哈,没事没事,别难过。”

&ep;&ep;闻言,如意立马伸来另一只手给容苏明,那双乌溜溜的大眼睛水汪汪亮晶晶的,黑葡萄似的,满含期待地看着阿大的模样更是可爱极了。

&ep;&ep;待收拾干净,花春想抱住那个兴高采烈地扑进自己怀里的小家伙,顺手拉了下容苏明的袖口,上了马车道:“走罢,回家喽。”

&ep;&ep;确然没想到姑母许太太会这个时候登门来。

&ep;&ep;许向箜就立在许太太身侧,两手叠在身前,模样像是刚挨过母亲数落或责骂,见容苏明一家三口进来,他立马可劲儿给表姐暗示某种消息。

&ep;&ep;奈何他表姐没领会他的意思,又或许他表姐早就晓得会有这么个场面,干脆就没理会他的暗示。

&ep;&ep;“姑母和向箜来了啊,”容苏明甫进正厅,第一眼就看见许太太脚踝上缠裹的细布,关切道:“姑母这脚怎伤了?”前阵子容党丧事时分明还好好的呢。

&ep;&ep;许太太似乎有些不太敢直接同容苏明搭话,眼睛一直不敢看容苏明,冷慎的神色在看见随后被花春想牵着走进来的如意后倏尔变得柔和,如冰冻乍破,“如意都会迈门槛啦啊!前阵子还不会呢,快来快来给姑祖母看看。”

&ep;&ep;花春想径直拉着如意来到许太太跟前,许向箜蹭蹭鼻子,同容苏明说话道:“三天前在家摔了一跤,大夫说是挫了脚踝骨,好生将养将养就......”

&ep;&ep;“我不是来向你求同情的,”许太太松开如意的小手,坐直身子,视线落在受伤的脚踝上,顿了顿,嗫嚅般说道:“我是有话想同你们两口子讲。”

&ep;&ep;容苏明和花春想对视一眼,后者让青荷把孩子抱了下去。穗儿又进来添茶,容苏明示意许向箜坐,她表弟却一脸为难地摇了摇头,依旧站在许太太侧后处。

&ep;&ep;容苏明执起茶盏吃茶,不慎被茶香萦了嗅觉。穗儿上茶习惯上龙井,不论来客是谁,更不论高低贵贱富有贫穷——花春想曾说穗儿这习惯好,能叫登容家门的人贫贱者不觉被怠慢,富贵者一视同仁,正合容苏明的风格。

&ep;&ep;但这一刻,容苏明却想说龙井的味道太过清香了些,下回叫穗儿换大红袍,陈茶最好,陈茶苦涩,她用来自己喝,提神醒脑。

&ep;&ep;前厅里陷入片刻异样的沉默,许太太嘴角抖动,鼻翼翕动,俄而,她有些涩然地开口道:“年前郜氏母家马场之事,是我做的不对,苏明,姑向你道歉。”

&ep;&ep;尊老爱幼之序在九州大地上传承千年,长辈在晚辈面前的形象多是“高光伟正”这类的永不会出错,而叫长辈开口向晚辈认错,这种行为不啻于让一位刚愎自用的内阁首辅在华严门下当着天下书生的面席藁请罪,想想就觉得不可能。

&ep;&ep;容苏明也愣了一下,没吭声。

&ep;&ep;花春想道:“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家里都未再提过,姑母您更不必将此事放在心上,如若是苏明此前哪里有做的不妥之处,我叫她给您道歉。”

&ep;&ep;许太太早已在二兄容党的葬礼上见识过花春想待人接物的本事,这三两句话就化解了她这个长辈拉不下面子的尴尬,还实实在在给了人台阶下,怎生不叫人心生欢喜?

&ep;&ep;许太太忙摆手道:“未曾,未曾有哪里不妥,亦不需同我道歉......只是前几日突然摔这一跤,倒是叫我悟出些许以前不明白的东西。”

&ep;&ep;说着,她从袖兜里摸出一封鼓鼓囊囊的信封,并着茶几上的那个朱漆小盒子一起叫许向箜拿给容苏明,道:“苏明,这是当年你祖父祖母留给你的,叫我在你成家后再拿给你,你初初成家后我因为一些原因而没来得及给你,今次你点点东西数量,正好收下罢。”

&ep;&ep;至于那些所谓的原因,如今不用想就知道和花春想有关——容花二人的亲事当初为何能成,许太太最清楚不过,是以当时的许太太不认为这两人能一起走下去,这种想法情有可原,她了解容苏明的德行,万若知道花龄在亲事里的图谋,许太太认为容苏明会毫不犹豫地和花春想分道扬镳。

&ep;&ep;而容苏明究竟是如何想的,别人不得而知,此刻,她将信封里的东西悉数掏了出来,是两份有些年头的地契和一份有公府所公正印章的、纸张边角泛黄的财产吿明书,书上写的承袭人,不是“容苏明”而是“容苏明及其配偶”七个字,注栏里又写着配偶姓名以户籍册上为准,今朝看诚然是花春想了。

&ep;&ep;许太太神色有一瞬的复杂,她捏着手指,提起父亲来难免有些伤心,“这是你祖父临去前一日的夜里单独交给我的,他说,‘无论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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