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三日婚期休假结束,容苏明恢复往常忙碌,生活似乎并没有因多了个花春想而发生太大变化。

&ep;&ep;丰豫总铺本就积累下几日事务待处理,年下更有诸多事情要大东家亲自解决,是以容苏明干脆接连数天早出晚归。

&ep;&ep;即使花春想每日尽量晚睡早起,竟也等不到容苏明出门或归来,只是她晚上睡到深夜时,偶尔会察觉有人在身侧躺下。

&ep;&ep;十来天的日子眨眼过去,两人低头不见抬头也不见的相处方式,终是急坏薛妈妈。

&ep;&ep;腊月十九这日,夜,亥初时分,花春想洗漱过后要去睡,却被薛妈妈硬拉着核对庄子上的账册。

&ep;&ep;这些账目原本是由母亲花龄帮花春想打理,如今花春想不再是花家之人,名下所有东西随她一道来容家,再没人帮她处理账簿。

&ep;&ep;而她,也不再是那个往爷娘身后一躲就能万事大吉的毛丫头了。

&ep;&ep;薛妈妈此前就因庄子账册之事连着催促花春想了数日,今次要她熬夜看账簿,这丫头当是事急,也未做多想,

&ep;&ep;只是账簿上那一串串进出账目实在同她花春想没有眼缘,半个时辰功夫便看得人头昏脑胀哈欠连天泪眼婆娑。

&ep;&ep;直到听见何妈妈领人在外面廊下路过了两个来回,花春想琢磨了半盏茶功夫,后知后觉有些不对劲,才捏着笔杆子狐疑看向身旁薛妈妈。

&ep;&ep;薛妈妈低头研墨,略有些心虚地避开花春想目光,低声道:“夫人已经有十日不曾见过家主了。”

&ep;&ep;花春想眨眨眼,竟老实在心里数了数日子,最后,仰起脸来坦然问:“如此我便能见到她么?嬷嬷,见到她之后呢?又如何?”

&ep;&ep;薛妈妈道:“老仆不知夫人与家主两人是怎么了,可两口子之间,即便吵架,那也是床头吵架床尾和,断没有这样拖沓数日两不相见的,如此不能解决问题。”

&ep;&ep;外头一道脚步声传来,听声音是从书房方向过来的,薛妈妈隔着紧闭的窗户向外瞧,透过上好的明瓦窗纸,她依稀瞧见自廊下过来个模糊身影。

&ep;&ep;“容家主回来了,”薛妈妈忙再次叮嘱花春想道:“即便是错不在咱们,姑娘也主动给容家主服个软,两口子过日子,不是这般僵持的。”

&ep;&ep;话音才落,屋门推开,容苏明身披一袭狐裘,裹着满身寒意缓步走进来,鬓发上还带着洗漱留下的水湿。

&ep;&ep;看见捏笔坐在暖榻上的人,容苏明神色如常,脚步却微微一滞。

&ep;&ep;薛妈妈欠身退到旁边,容苏明取下身上狐裘,随手交给随后进来的丫鬟巧样,轻步走到花春想对面坐下。

&ep;&ep;暖榻小几上放着几本账簿,容苏明识趣地将视线落在别处,温声交待巧样再添盏灯来。

&ep;&ep;明灯放置在窗台上,暖榻小几处更添几分光亮,薛妈妈领着丫鬟巧样退下,屋里只剩花容二人对几而坐。

&ep;&ep;花春想咬着笔头,视线落在面前摊开的账簿上,秀眉微蹙,似乎遇到了难题,她的对面,原本安静坐着的人忽然背过身去,遮住口鼻连打两个喷嚏。

&ep;&ep;再转回身来,声音带了鼻音,似是鼻子不通气儿:“可是看账簿遇到困惑?需要帮忙否?”

&ep;&ep;花春想依旧咬着笔头,闻言掀起眼皮向这边看过来,唯见容昭神色坦然。

&ep;&ep;纠结几息后,花春想将面前这本账簿往对面推了推,指着上面一目记录数字,如实问道:“这个结果,不太懂是如何得出的。”

&ep;&ep;“不要给我看账簿内容,”容苏明旋即起身,走到那边给自己倒了杯热水喝,而后坐到卧榻上,解释道:“账簿之重,重于管家钥匙,何况是你私人财产,除必要的经手之人,最好谁也不给看,既有不懂处,只告诉我那项名目即可。”

&ep;&ep;花春想看着容苏明,大眼睛忽闪忽闪眨了眨,如实报出让她困惑的那笔账目的名目。

&ep;&ep;她报的名目是老式算法才会用到的,歆阳普及新算法已有七八年,容苏明挑眉不语,不晓得花春想给自己找了个什么样的账房。

&ep;&ep;如此想着,容苏明脱下鞋子盘腿而坐,肘抵膝盖,单手托腮,歪着头给花春想一条一条口述核对那条名目最终所得银钱的方法,算得上是在教花春想算账。

&ep;&ep;慢吞吞地在算盘上扒拉出最终结果后,花春想松口气,笑眯眯给容苏明道谢,彼时容大东家已躺在卧榻里侧,裹着被子背对花春想这边。

&ep;&ep;花春想连说两声多谢,可被谢的对象就像没听见般,无有丝毫反应。

&ep;&ep;思量片刻,花春想扔下几上未处理完的账簿,赤脚跑上卧榻,隔着锦被从背后抱住容苏明。

&ep;&ep;“怎么了,”容苏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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