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花爹的事,因不知该如何面对,被花春想刻意避开不提。

&ep;&ep;翌日晨,不知时辰几何,她迷迷糊糊醒过来,竟意外发现容大家主和自己睡在同一床被子下。

&ep;&ep;她为此呆愣片刻。

&ep;&ep;容苏明从不曾与她同被共被而眠过,纵使夜里两人欢愉过后,这人也会钻回自己的被子睡,这回是怎么回事?

&ep;&ep;动作平缓又小心地移开搭在腹部的这条胳膊,花春想翻过身去,伸手将床幔撩开条小缝,乍看见窗户上一片明亮,她以为是自己起晚了。

&ep;&ep;忙回过身来伸手摇容苏明,叠声催促仍在睡觉的人道:“快醒醒啊容昭,容昭?天都亮透了,咱们竟一觉睡过头,怎的也没人来提醒一下呀?”

&ep;&ep;睡梦中的人被摇醒,心里犯懒,干脆眼也不睁,摸索着将花春想胳膊拉进被子里,声音沙哑道:“时辰到了自会有人来敲门的,你让我再睡会儿,你也再睡会儿,就一会儿……”

&ep;&ep;“……”花春想未语,知道容大东家这是又在犯懒,可是转念一想,觉尚未见过容苏明行事有匆忙应付或应接不暇之时,遂听话地重新闭上酸涩的眼睛。

&ep;&ep;孰料此番花春想竟错估了自己的这位枕边人。

&ep;&ep;容苏明口中的“会有人来敲门”,在花春想朦胧又快要睡着时,终于完美得到验证——

&ep;&ep;拍门声急促且大力,然而拍门者的催促却是漫不经心中透着百般无奈,甚至还有几分调侃:“屋里的人儿嘿,起床了嘿,不然不给饭吃嘿!容苏明嘿,小春想嘿,时间到了要出门嘿……”

&ep;&ep;容苏明被花春想摇醒后就没能再睡熟,此番轻易被吵醒,捂着眼长长哀叹了一声,又有些烦躁地踢了踢被里子。

&ep;&ep;她向外面回应道:“方绮梦,你再好好练练嗓子,来年三月到碧林江畔和江对面的人对歌去罢,指不定能唱回来个如意之人,顺带解决方夫子和闫夫子愁嫁女的烦心事。”

&ep;&ep;房门又被人忿忿踢了一脚,彼时容苏明已被花春想拖起来穿衣收拾。

&ep;&ep;接着,方绮梦气汹汹的声音清晰在门下响起:“我饿得前胸贴后背,却不知道是哪个黑心肝的家伙,竟交待下人要等家主和主母上桌才肯给开饭,啧啧啧,这黑心肝的家伙她坏透了,实在是坏透了……”

&ep;&ep;门里传出容苏明漫不经心的回答:“别嚷嚷了,暖厅里等着去,一盏茶功夫。”

&ep;&ep;方绮梦挑挑眉,抄起手转身往暖厅方向走去。

&ep;&ep;走出去一段距离后,方总事忽然抿嘴笑开,诚心觉得成了家的人就是不一样,以往来喊容苏明时,得到的回应都是等半盏茶时间就好,如今都是得翻倍等啊翻倍等……

&ep;&ep;一个多时辰后,一辆不起眼的乌布马车停在逍遥镇葵阳街街口,不及车夫摆好木车凳,一袭宝蓝衣裙率先从车上跳下来。

&ep;&ep;只见这人接过车夫递来的风衣系上,嘴里碎碎念着,一脸闷闷不乐地趋步向前走去。

&ep;&ep;容苏明随后下车,在等花春想从车内出来的间隙里,她幸灾乐祸朝前面倒腾着小碎步的人喊道:“三姑娘带钱没?买东西时候可是要付钱的。”

&ep;&ep;身后那家伙说的是自己儿时曾出过的某件大糗事,方绮梦一个不慎就被结冰的积雪滑了个大趔趄。

&ep;&ep;人来人往的大街上,这副滑稽模样忒逊了些。

&ep;&ep;睚眦必报的方总事干脆从旁边地上捧起捧干净的雪,捏成虚雪球朝容大东家砸过来。

&ep;&ep;不巧,容苏明正扭过头在扶下车来的花春想,雪球不偏不倚正好砸在她的肩胛骨上。

&ep;&ep;雪球碎开,容苏明被零碎雪渣溅到后脖颈里,顿时凉得不行,忍不住咧起嘴角缩脖子,狭长眼睛弯成一条缝,似狐狸般也。

&ep;&ep;难得见到容大东家一张认真脸上露出这种搞笑表情,花春想委身捏起一个雪球递到容苏明面前,憋笑朝她挑了挑眉梢。

&ep;&ep;然则,未等容大东家将雪球接到自己手里,那厢又一个雪球被方绮梦远远扔过来,容大东家拉花春想一并转身躲过,雪球擦着她衣袖砸到马车板子上。

&ep;&ep;“方绮梦,你作呢罢……”容苏明抓过雪球,一路小跑向方绮梦追过去。

&ep;&ep;方绮梦哈哈大笑,撒腿就往熙来攘往的街里跑。

&ep;&ep;瞧着那两个人追跑撵打,花春想紧紧身上披风,安置好车夫后就跟着提步向前行去。

&ep;&ep;待她追上那二人的时候,方绮梦正在抖着身上碎雪花,容苏明不知在哪里踩湿了脚上棉靴。

&ep;&ep;“咱们且先在这里坐会儿,那脂粉铺子就在街对面那边,”容苏明站在路边摊贩的棚下,一手扶着木柱,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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