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意,让花春想签下让权书才是重头戏。

&ep;&ep;方才花老二所言的确不假,且无论是香行还是其他行业,亦皆都有此种避讳。

&ep;&ep;等不来祖父花世蛟,花春想被这个理由压得无法辩驳,只能重复一句话:“我要见我娘,我要见到爷爷。”

&ep;&ep;花世蛟和花龄是花家几兄弟拿不下亦不可能拿下的高地,花春想这句话直白说出来,简直是当着一屋子人的面拿刀戳那几兄弟的肺管子。

&ep;&ep;“哎我说你这丫头到底是不是我们花家人啊,怎长的如此蠢笨,如此不通情理呢!”花老四急脾气,自然受不了花春想磨叽,大嗓门道:

&ep;&ep;“还看不清眼下情形么?我们不可能让你娘现在回家来,你爷爷也不会知道这场事,便是你最大的靠山容苏明来了,她也对别家的家事说不得甚么!”

&ep;&ep;说到得意之处,花老四不禁轻蔑地笑出声来:“说起来,这也算是老天爷在帮忙,若非你和容苏明不和,我们哪有机会——”

&ep;&ep;“老四,休得胡言乱语!”花老二无奈扶额,咬牙呵斥住口无遮拦的花老四,眼神示意老四儿子,让他看住老四。

&ep;&ep;转回头来向花春想摆了摆手,花老二似乎耐心将尽:“小香椿啊,你是个孝顺孩子,我想你也不愿看着花家香赖以生存的制香本事被外人给学去罢?如今你爹娘又这样,你当真忍心看你爷爷的毕生心血毁于一旦?”

&ep;&ep;这些话里漏洞百出,花春想却是关心则乱,不曾抓住不对之处以及时反击,或者说,后知后觉的她没能立马反应过来,错失了最佳辩驳机会。

&ep;&ep;她低下了头,她沉默了——她做出了谈判周旋中最忌讳的行为。

&ep;&ep;花家几房人大喜,觉得只消再施加些许利诱,想来花春想这纸糊的老虎就会露出原型,答应签下让权书。

&ep;&ep;花老二看一眼花老三,正准备乘胜追击,一举拿下让权书,门下突然响起一阵吵闹。

&ep;&ep;花春想渐渐黯淡下去的眼神骤然亮起,花老二旋即黑下脸拧起眉心,花老四得到示意,起身就向门口冲去。

&ep;&ep;他大步冲过来,未待伸手碰到和万堂门上挂着的暖帘,一黑黢黢的活物就猛地自帘角位置窜了进来。

&ep;&ep;活物一阵风似也,擦着花老四袍角冲进和万堂,直直将花老四吓愣在原地。

&ep;&ep;他被惊得心脏呯呯呯地猛突突了两下,连伸到一半的手也跟着忘记收回——那他娘的是个什么玩意?!

&ep;&ep;那黑黢黢的活物猛然冲将进来,堂内所有人都没能及时反应过来,直到那家在伙东嗅西嗅中碰到花老三夫人的脚,花三太太吓得一声惊呼,其他人才回过神来——屋里竟进来条黑身大犬。

&ep;&ep;场面顿时一阵慌乱。

&ep;&ep;花老三又惊又怕,还得为夫人将狗赶走,急得就快哭出来了。

&ep;&ep;其余人见此体型硕大的黑犬皆是惧怕不已,一个个向后躲去。

&ep;&ep;黑犬还在四下乱嗅,花老二抽出别在腰间的金镶玉烟袋杆当防身武器武,扯起嗓子连声喊下人进来将犬赶出去。

&ep;&ep;就连花春想,也都怕得收起双脚蹲在了椅子上,失声喊救命。

&ep;&ep;万和堂内不少闺中女眷,别院小厮们不敢轻易进来,第一时间冲进来的是西院小厮,他们却没有立马赶狗,而是围住了屋中众人。

&ep;&ep;花春想儿时曾被恶犬扑咬过,身上留着疤痕,至今见到大型犬都会怕得腿肚子抽筋。

&ep;&ep;她颤抖着声音,刚想要催促小厮们将犬捉了赶出去,就见那原本嗅来嗅去的黑犬,在闻到她跟前后,突然追着它自己的尾巴旋风般原地转了几圈,然后它后肢着地,昂首挺胸,乖巧地坐了下来。

&ep;&ep;这大犬,尾巴在地上摆来摆去,喉咙里响着轻快的呼叽呼叽的声音,似乎心情不错。

&ep;&ep;犬一坐下,花老二立马就跳开,躲得老远,独留花春想一人蹲在这边椅子上。

&ep;&ep;她大概吓坏了,一头雾水中满是惧怕,却又不敢轻举妄动,只好表情僵硬地朝小厮们求救,说话都不敢声高,只是有些语无伦次:“别别别,别乱动啊,不是,过来让它走嘛,你们拿上家伙什啊别徒手过来,吓人忒吓人……”

&ep;&ep;说着说着,见小厮们依旧不动,花春想情绪渐渐失控,连带着方才被几房咄咄相逼的委屈,她终于抱着膝盖哇一声哭了出来。

&ep;&ep;又怕惊到蹲在椅子腿边的大黑犬,她忙不叠捂住嘴强忍哭声。

&ep;&ep;屋里很多人,几房老少各为自己的安全担心着,花春想这副惨兮兮的模样让本就慌乱的人看得心烦,花老二呵斥了她两句:“哭什么哭!别哭了!仔细再将犬惹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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