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炎烁闭眼屏息片刻,再睁眼时,一派轻松:“无妨。料理这些小虾米而已,我还撑得住。”

&ep;&ep;炎烁的目光染了杀意,他将箭头暗器打出去,射杀两名远程攻击的人,一下打开一个缺口,压力小了很多。

&ep;&ep;展七也学他的样子掷出两枚箭头,远处树上又两名黑衣人惨叫着摔落。

&ep;&ep;三人边打边退,终于从包围圈里脱身。

&ep;&ep;“殿下,这条路不是回驻地的……”

&ep;&ep;“我们不回驻地。”

&ep;&ep;“那去哪儿?”

&ep;&ep;“去丁祥村。”

&ep;&ep;“为何?”

&ep;&ep;“那里安全。”

&ep;&ep;炎烁的步伐越来越缓,最终停了下来,他扶住旁边的一棵树,抬手撑着额头,呼吸也急促许多。

&ep;&ep;展七用牙勒好胳膊上缠的碎衣布条,一抬眼看见炎烁痛苦的模样,赶忙上前:“殿下!”

&ep;&ep;翁良才也摸索着想去扶炎烁,不过他动作不如展七动作快。

&ep;&ep;炎烁脑中幻象频生,痛楚仿佛能撕裂脑壳具象化出来,再将他捶个千万遍。

&ep;&ep;他额上很快就满是汗水,眼神逐渐变得凛冽而茫然。

&ep;&ep;仿佛被捕兽夹夹住的小兽,呲牙咧嘴挥舞爪子,却不知道该抓谁,因为放捕兽夹的猎人并不在场。

&ep;&ep;展七不幸被当做了假想敌,炎烁的手指掐住了他的脖子。

&ep;&ep;展七收敛一身肃杀之气,眼神柔和无比,语气也轻得很:“殿下,是我,展七。”

&ep;&ep;炎烁收紧手指,展七不得已微仰起头,他十分平静地注视炎烁年轻俊美的面容,不再称呼殿下,而是直呼他的名字:“炎烁,你醒醒,周围并无危险,没人会伤害你,我是你的侍卫。你瞧,我的佩剑还是你送我的。”

&ep;&ep;炎烁皱了皱眉,他脸上的表情有种天真的残忍,似乎是不解,又似乎在思索什么。

&ep;&ep;旁边的翁良才也不敢轻易动弹和开口。

&ep;&ep;倒是炎烁,他思索了一会儿,慢慢转头看了一眼翁良才。

&ep;&ep;“你的眼睛……”炎烁慢慢想起什么,他迟疑地盯着翁良才,“翁叔?”

&ep;&ep;翁良才点头:“是我,是我,阿烁。”

&ep;&ep;炎烁松开展七,又揉了揉额角,目光逐渐清明。

&ep;&ep;他苦笑一声,拍了拍展七的肩膀:“抱歉,小七。”

&ep;&ep;“殿下清醒了就好。”展七松了口气,随后他又发起愁来,“这毒可真难缠。翁叔,真的没法子解了吗?”

&ep;&ep;炎烁中的是一种慢性毒,以前他头部受过伤,发作起来的时候神智不太清明,但很快就好了,因此他跟部下都以为这是伤的后遗症。

&ep;&ep;此番进京后被翁良才道破方知是中毒。

&ep;&ep;翁良才进宫以前曾是医徒,而且天分高,对医理毒理都有涉猎。

&ep;&ep;他在宫里被私下关押也跟他这医理毒理的特长有关。

&ep;&ep;翁良才摸索着握住炎烁的手,在他腕间探了探脉:“最近发作越来越频繁了,是吗?”

&ep;&ep;炎烁“嗯”了一声,随后若无其事地收回手:“没事,车到山前必有路,发愁是不可能解毒的。”

&ep;&ep;翁良才宽慰道:“也并非无解,只是我医术并不高超,这世间更厉害的医者多在民间和深山野林里,用心去寻定能寻得到。而且我给殿下开的方子只需将草药配齐便能延缓毒发一段时日。这方子可保殿下不死,但……”

&ep;&ep;后面的话他有些说不出了。

&ep;&ep;炎烁不甚在意地接道:“但可能会变得痴傻,对吧?”

&ep;&ep;“只是万分之一,更多是记忆受损,精神……差一点。”翁良才没敢说精神错乱。

&ep;&ep;但炎烁明白,他毒发的时候很容易伤到身边人,可不就是精神错乱吗?

&ep;&ep;“其实比起精神错乱,我更愿意选择变成痴傻之人。”炎烁很想得开,“每天乐乐呵呵,什么都不用想,吃了睡睡了吃,多好!”

&ep;&ep;“殿下说笑了。”翁良才正色道,“殿下乃是千金之躯,又心怀天下,生来便要多谋多思的,怎会痴傻?”

&ep;&ep;“行了,都别沉着脸了,我心里有数。总归在那天到来之前,我一定会安排好一切的。”

&ep;&ep;作者有话说:

&ep;&ep;久等啦,今天来个短小君,有点卡文,晚上我去梳理一下大纲,嘿嘿,给大家比心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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