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半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和以前一样,只是这回更加归心似箭。我在签证截止日的前两个月将此事告知我可爱的老闆。她先是一愣,但很快就笑着跟我说她知道了。我离开那天她还依依不捨地看着我走出办公室。其实这个老闆麻烦归麻烦,对待我们这六个小祕书还是挺好的。也不知道我在台湾还能不能遇到像她一样好的老闆?

&ep;&ep;我到台湾的时候,照例是老哥来接我,不过和以往不一样,他难得地露出笑意,看上去精神抖擞。

&ep;&ep;「你是不是没吃药?」他这么反常,我有预感不妙。

&ep;&ep;他一边帮我提行李,一边狐疑地说:「你什么时候看过我吃药了?」

&ep;&ep;某方面来说,我哥是我们家最健康的人了,我几乎没看过他生病。

&ep;&ep;我诡异地看着他,「没有。我是建议你吃,你居然会这么精神,是不是发神经?」

&ep;&ep;毕竟以往他来接我回去的时候不是碎碎念就是板着一张厌世脸。

&ep;&ep;他关上后车厢,逕自走向驾驶座。「你唱饶舌歌?」

&ep;&ep;「谁跟你饶舌!」我一边嚷嚷一边走向副驾驶座。我刚才说的话哪里饶舌了?

&ep;&ep;进入车内,一阵闷热感袭来,罩上我的脸,我差点热得退出去。

&ep;&ep;但我还是坐了进去,外面更热,我不是笨蛋,比起晒死,我寧愿闷死。

&ep;&ep;虽然是早上六点,但是八月时节,正是炎热。

&ep;&ep;老哥发动了车子,慢慢有凉气吹出来,可我脖子上还有汗珠要蒸发不蒸发。

&ep;&ep;我从随身背包摸出手帕,擦了一下脖子和脸上的汗。

&ep;&ep;亚热带地区还真是……热啊。

&ep;&ep;老哥踩了油门,嘴里轻哼着歌,看来他心情挺好。

&ep;&ep;「你有病吧?这么嗨呢?」

&ep;&ep;「一想到之后不用再活受罪天还没亮就得接送纽西兰小公举,啊,痛快!」

&ep;&ep;他一口气说完,我还真怕他憋死。

&ep;&ep;还有,什么是纽西兰小公举啊?他才没把我当公主疼呢。

&ep;&ep;不过我难得没有吐槽他,他听我没回话,也没说什么,转了转方向盘。

&ep;&ep;他问:「真的不待在台北?」

&ep;&ep;我摇头,「我还是喜欢高雄。」

&ep;&ep;回来之前我已经跟老哥和老妈说过了,我在高雄生活了十八年,我还是喜欢在那里,当然也是因为小任在。

&ep;&ep;老妈表示没有意见,台北和高雄,也不过一个小小的台湾,不像纽西兰,隔了一片汪洋大海。

&ep;&ep;老哥勾起唇角,揶揄地道:「你还真喜欢他啊。」

&ep;&ep;我没反驳,反而笑了出来,「我超喜欢他的。」

&ep;&ep;老哥皱了皱眉头,「你变态吧?笑得真噁心。」

&ep;&ep;「你才噁心,你全家都噁心。」

&ep;&ep;「不好意思,你也是江家的。」

&ep;&ep;车子慢慢地开上了高速公路,我们没再说话,老哥又开始哼着歌,他哼的是约翰?丹佛的乡村路带我回家,是老妈最喜欢的歌,我小时候她常常唱给我听。估计老哥小时候,老妈也是这样唱给他听吧,所以这首歌是我们家共同的回忆。

&ep;&ep;我嘴角轻轻地上扬,也跟着老哥一起唱这首我们最熟悉的歌。

&ep;&ep;「countryroads,takeho,totheplaceibelong,westvirginia,untain,takeho,countryroads…」

&ep;&ep;老哥把我送到家后就赶着去上班了,我自己提了行李坐电梯上楼。

&ep;&ep;按了门铃,和半年前一样,又是阳阳帮我开的门。

&ep;&ep;他好像又长高了一点。一见是我,他高兴地又叫又跳。

&ep;&ep;「姑姑!姑姑回来了!」

&ep;&ep;我摸了摸他的头,说:「阳阳,如果是陌生人可千万别开门啊。」

&ep;&ep;阳阳指了指门上的孔,天真地说:「我看到了,是姑姑。」

&ep;&ep;我瞥见玄关放着一张小板凳,我能想像阳阳搬着小板凳,站在小板凳上透过孔眼观察来客的可爱模样。

&ep;&ep;我轻轻地笑了,将阳阳抱了起来,他好像又变得更重了。

&ep;&ep;「姑姑!我们来玩捉迷藏。」阳阳抓了抓我的头发。

&ep;&ep;我下车后坐电梯走上来的这段路程中热得汗流浹背,头发又湿又黏。我自己都觉得噁心,只想衝进浴室洗澡。现在让阳阳抓着,这种噁心感更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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