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滚滚滚!”王妈妈老脸羞得通红,即便她是个下人,但也曾经是大户人家的下人,何时受过这种侮辱,她把手里的菜篮子抡圆,逼开那些色迷迷的男人,一把将画撕了下来,一路咒骂着回了花家。

&ep;&ep;“太太,不好了,大事不好了!”王妈妈顾不得往日的规矩,径直闯进赵氏屋子。

&ep;&ep;赵氏坐在梳妆台前,插好最后一只珠钗,不慌不忙地站起身,准备出去给花老太太问安,边走边不悦地问道:“出什么事了,怎么慌成这样,规矩都忘了吗?”

&ep;&ep;“太太说的是,奴婢的确着急了。”王妈妈说着话,把空篮子放在地上,把手里的画往炕上一铺,“太太啊,你快来看看吧。”

&ep;&ep;“什么事,蛇蛇蝎……”赵氏被王妈妈拉过来,首先看到跟花如锦极为相似的一张脸,然后向下看,是老太太!她倒吸一口凉气,双腿发软,眼冒金星,脑袋嗡嗡做响,双手抓着王妈妈的胳膊慢慢往地上出溜。

&ep;&ep;王妈妈扶住赵氏,让她在炕上躺下,道:“太太,这可怎么办。画贴在布庄门板上,里三层外三层围了一大堆的男人啊,奴婢好不容易抢回来的!”

&ep;&ep;这一句更是火上浇油,赵氏感觉胸口像被一块巨石砸了进去,不但疼、重,而且还堵得喘不上气来。

&ep;&ep;她躺了有一炷香的功夫,这才慢慢缓过劲来,赶紧打发王妈妈叫花沂之过来商量对策。

&ep;&ep;花沂之此时正在小书房里生闷气,布置十几天,花了一百五十两银子,却被花无尽轻轻巧巧地逃了过去,他怎能不气?

&ep;&ep;因而,他对赵氏来请感到十分不耐,但听王妈妈说得恳切,只好应允前来,一进门便抱怨道:“什么事这么急,我那还有正事儿呢。”

&ep;&ep;赵氏坐起来,擦干眼泪,拍拍炕上那张画,道:“老爷,出大事了!你赶紧看看吧。”

&ep;&ep;大事?

&ep;&ep;花沂之思忖着走到炕沿前,“什么大事,值得你一大早就哭……天!”他猛地捂住眼睛,因为动作太快太猛,以致于发出“啪”的一声脆响,像是打了自己一个大巴掌。

&ep;&ep;四尺全开的画纸,一具是母亲姿态撩人、分毫毕现的裸体,另一个是穿着衣裳但比不穿还要诱人的年轻女儿,他嗓子一甜,身子一歪,差点坐到地上。

&ep;&ep;赵氏赶忙扶住他,急急地道:“老爷,这张画是从镇中心布庄的门板上摘下来的,据说军户们把那里围得水泄不通,怎么办,辽王世子会不会悔婚?如锦这么大了,再耽搁恐怕就真的嫁不出去了啊!”一说到女儿的前程,她的眼泪便控制不住地掉落下来。

&ep;&ep;“是谁,是谁!谁干的?啊啊啊!”花沂之额头上的青筋直跳,双眼赤红,一把拉过画纸,将其撕个粉碎,咆哮道:“烧了烧了烧了!都给我烧了!”

&ep;&ep;他拎起炕几狠狠砸在地上,“咔嚓”一声,炕几被摔得四分五裂,上面的茶具自然也无从幸免,纸片、木头、瓷片、茶叶末子、水落了一地。

&ep;&ep;成亲二十几年,赵氏从未见过这般模样的花沂之,她哆嗦了一下,咬牙说道:“老爷,这事无论如何都要瞒住老太太,要是老太太有个好歹,咱们做晚辈的万死难辞其咎。另外,辽王世子那里怎么办?那里肯定瞒不住,小锦怎么办?”

&ep;&ep;花沂之砸了东西,心里总算平静一些,心道,老太太要是没了,魏家绝不会像现在这样帮花家。

&ep;&ep;他说道:“你说的是,娘那里必须瞒住,想想办法吧。女儿那里关系倒不是很大,毕竟穿着衣裳。我们花家现在是军户,女儿这几年没少抛头露面,你不用太过担心。”

&ep;&ep;到底是谁干的呢?花沂之拧紧眉毛,问道:“花无尽绘画技艺如何?”

&ep;&ep;赵氏一愣,说道:“她的画技的确比小锦强许多,老爷,你怀疑是她?真有可能是她!我们马上去找她,问个清楚。”

&ep;&ep;花沂之冷笑道:“问清楚?哈,我们问不清楚!她这是宣战呢。”

&ep;&ep;“老爷的意思是……”赵氏不太明白。

&ep;&ep;花沂之掸掸衣襟,道:“我们送她去做营妓,她就敢在军营画小锦的画,你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ep;&ep;赵氏尖声说道:“那就杀了她!”

&ep;&ep;花沂之点点头,道:“你就不用去了,现在看好后院才是正经。那张画自成一派,即便打上门去,花无尽也不会承认的,难道我们要在大庭广众之下杀了她?我去找老五商量商量再说。”说完,他转身出去了。

&ep;&ep;赵氏第一次没有送他出门,默默坐椅子上。心道,是啊,花家如今不过是一军户而已,再如何也不能就这么把人杀了。

&ep;&ep;但是那张画,她敢保证一定是花无尽画的——她突然学会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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