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封河不甘心的看了看许晓雅,最后叹了口气,无奈道:“那老地方见。”

&ep;&ep;许晓雅不知道老地方是哪里,但沐朗显然知道,她只要跟着走就可以了。

&ep;&ep;体育场里为了演唱会搭建的舞台灯光此刻已经完全关闭,而月亮的光芒,在烟雾环绕之下,并不能取得多大的作用。沐朗在前面慢慢的走着,许晓雅低着头深一脚浅一脚的在后面跟着。

&ep;&ep;两个人谁也没有打开手机中的照明功能,不知是忘了,还是有意为之。

&ep;&ep;许晓雅走着走着,突然撞上了一个宽阔的后背。

&ep;&ep;她不知道沐朗为什么停了下来,沐朗回过头,黑暗中,许晓雅只能看到沐朗五官的一个大概轮廓,不知道他现在是什么表情。

&ep;&ep;“记者的曝光对孤儿院的孩子们真的有益?”

&ep;&ep;低沉的声音传到许晓雅的耳朵里,她一下子从中分析到了许多东西,是沐朗复杂的心绪,或者是他对过去自己认知的一种全面否定。

&ep;&ep;沐朗并不想承认自己过去对记者的恶意是一种误解,可当他问出这个问题,或者在更早,当他接受了许晓雅的采访的时候,他就已经承认了这一点。

&ep;&ep;人要否定自己,是需要很大的勇气的,沐医生显然是一个知错就改的好同志。

&ep;&ep;许晓雅点了点头,也不管沐朗能不能看得清。

&ep;&ep;“你已经猜到了不是吗?”

&ep;&ep;跟记者说话,是要掌握一定技巧的,社交障碍的沐医生转身就走。

&ep;&ep;同几人想象的一样,体育场外,大批的歌迷围在出口处,看见出来了人,兴奋的围到中间去,待看清出来的人不是封河,又失望的低下了头。

&ep;&ep;许晓雅知道封河早已经爬墙而溜,有些同情这些歌迷,若不是偶然遇见了沐朗,自己与凌蓝或许也是这些人的一员了。

&ep;&ep;只是惺惺相惜不是在这个时候乱用的,许晓雅再同情这些人,也不可能把封河的行踪暴露,只悄声的与沐朗在人群中慢慢行走,举步维艰,不比翻墙容易多少。

&ep;&ep;黑暗中,一辆车从体育场外的一角准备驶离,悄无声息,就在这时,不知道谁喊了一声。

&ep;&ep;“快看,封河的保姆车在那边。”

&ep;&ep;大批的歌迷迅速的向四周寻找,很快看见了那辆车,人群以可见的速度向那车的方向移动,许晓雅人小力轻,被迫随着人流不住的移动。

&ep;&ep;这时,一只有力的手握住了她的手,逆着人群的方向,一步一步的向前行去。

&ep;&ep;那只手的温度适中,那一丝暖意顺着许晓雅的手心,一点点的向上,流进许晓雅的血液里,让她吹了一夜冷风的心,感觉到无比的灼热。

&ep;&ep;上一次被人牵着手是什么时候了?许晓雅有些记不得了,前一世的记忆在她的脑海里越来越淡薄,好像就要消失殆尽,只有沐朗最后对她说的那句话,清清楚楚的刻在脑海里。

&ep;&ep;“你会好起来的。”

&ep;&ep;明明是一句没用的安慰话语,却好似生了魔力,让人的心安定下来,然后,许晓雅就真的好起来了,重生回到了三年前,是冥冥之中父母的保佑,是她要在这世上,完成未实现的愿望与梦想。

&ep;&ep;许晓雅的梦想是什么?

&ep;&ep;儿时的她,同所有的小朋友一样,有许许多多的梦想,科学家、老师、宇航员,所有的职业在孩子的眼中都是神圣而充满神秘的。

&ep;&ep;许晓雅第一次真正有了自己想法的时候,她的梦想是当一名医生,救死扶伤,多么伟大,然而,理想终归不是现实,认清了现实的许晓雅改变了自己的梦想,她想成为一名记者。

&ep;&ep;记者,手中掌握着话语权,引导舆论的走向,手中握着一把利剑,指哪打哪,有时候,记者比医生更有用处。

&ep;&ep;许晓雅最后成为了一名记者,她实现了自己的梦想,她用舆论的导向,帮助了许许多多的人,然后,她死了,不是寿终正寝,她死的异常痛苦,病痛将她折磨的不成人形。然后她又活了。

&ep;&ep;这一次,她要实现的梦想是什么呢?连她自己也不知道。

&ep;&ep;沐朗牵着许晓雅从人流中脱离开来,很快又松开了手,许晓雅看着空空的掌心,怅然若失。

&ep;&ep;“走吧,估计他们两个已经到了。”

&ep;&ep;此刻,已经坐在咖啡厅里的封河与凌蓝,对面而坐。

&ep;&ep;“这位小姐怎么称呼?”

&ep;&ep;“我叫凌蓝,男神,我们合个影吧。”

&ep;&ep;凌蓝并没有给封河说话的机会,迅速坐到封河的身边,举起了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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