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陆时秋从旁边小巷子里跳出来,叉腰骂道,“干你们屁事!要你们多嘴!老子花的也不是你家银子。”

&ep;&ep;冷不丁从旁边跳出个人来,哪怕是青天白日,也够吓人的。

&ep;&ep;这两个老婆子登时被吓得不轻,再看看面前之人,竟是八卦之人。

&ep;&ep;看样子是听到她们说的话了。

&ep;&ep;作为传播小道消息的八婆,她们不觉得自己背后讲人有什么不对。她们又不是信口胡诌,也没有添油加醋。

&ep;&ep;她们觉得自己是正义的使者,被她们讲的人才应该觉得丢脸。

&ep;&ep;这年头还真是活见鬼了!这事要摊到她们头上,被人这么讲究,还不得臊死,连门都不敢出。

&ep;&ep;可人家倒好。一点也不觉得羞愧,理直气壮的很!

&ep;&ep;两个老婆子像看神经病似的看着他,也懒得说他,一抬脚走了。

&ep;&ep;他大踏步往家走,路上遇到村民们,被对方用异样的眼神看着,他也不觉得丢人,反而凶神恶煞回瞪对方。

&ep;&ep;这脸皮真是绝了!

&ep;&ep;陆时秋得意洋洋道,“长舌妇!整天东家长,西家短,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ep;&ep;【宿主,她们说的好像也没错。你确实不孝。】

&ep;&ep;“闭嘴!赶紧给我找婆娘!”陆时秋才不听这些废话。

&ep;&ep;他花别人家银子了吗?他吃别人家大米了吗?成天只知道东家长,西家短,也没见这些人发财。

&ep;&ep;此时的陆家正吵得不可开交。

&ep;&ep;“爹!娘!我们辛辛苦苦挣了一整年才挣来了二两银子,一家人省吃俭用,就这么被老三糟蹋了一大半。往日老三不挣钱,不出海,咱们养他也就养了。总归是吃到自家人肚子里,我也不觉得心疼。可是他居然拦路抢劫。咱们全家都跟着一起丢脸。”

&ep;&ep;洪氏真是气疯了。他们一家七口人,哪怕风吹雨打都要出海,辛辛苦苦干了一整年,好不容易才攒到那么一点银子。

&ep;&ep;搁手里还没捂热呢,转眼就替老三补了亏空。

&ep;&ep;陆老头抽着旱烟,看了眼陆时春,“老大,你也是这么想的?”

&ep;&ep;轻飘飘的一眼让陆时春头皮发麻,他冲着婆娘挥了一巴掌,“吼什么吼,咱爹说啥就是啥,这里有你说话的地儿嘛。”

&ep;&ep;洪氏被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打,涨红着脸,眼泪汹涌而出,扭头扒床上哭了。

&ep;&ep;陆时春也不管她,“爹,孩他娘也是急了,您放心,我教训她。”

&ep;&ep;陆老头点头。看了眼老二两口子,见他们低下头,一句话都没有,终于满意了。

&ep;&ep;倒是老四陆时冬开了口,“爹,娘,大嫂说的话不中听,但还是有一点道理的。您别忘了城门口挂着的那三具死尸。新县令是个眼里不揉沙子的。他连雁山那么大的土匪窝说端就给端了,还怕收拾三哥一个地痞无赖吗?”

&ep;&ep;众人皆是一愣。没想到平时只知读书的小四居然开了口,劝爹娘管老三。

&ep;&ep;就在这时,一个欠揍的声音在门边响起,陆时秋咧嘴冲着众人笑,他溜了眼院子里东倒西歪的桌椅板凳,“哟,挺热闹呀?谁要收拾我?”

&ep;&ep;小四是个厚道人,头一回在背后说人坏话,还被抓个现行,脸上涨得通红,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

&ep;&ep;陆时秋似笑非笑看着他。

&ep;&ep;小四忍过刚开始那点羞臊,苦口婆心劝道,“三哥,你去县城卖海货不知道。咱们县换了新县令。他手底下有不少能人,连县蔚和县丞都给杀了。甚至就连雁山那些土匪都杀了一多半。你要是不信,可以问问爹娘,那雁山最大的三个土匪,尸体还挂在城门上呢。我没骗你。”

&ep;&ep;陆时秋微皱眉头。

&ep;&ep;陆时春将歪倒的椅子扶正,给陆老头坐。

&ep;&ep;陆老头看着三儿子,啪嗒啪嗒抽着旱烟袋子,语气生硬道,“老……老三啊,你以后别出去了吧。你不是喜欢吃猪肉吗?明儿就让你娘给你炖,你就待家里,别再跟那些泼皮无赖后头混了。”

&ep;&ep;这话说的那叫一个软和,更像是在求他。

&ep;&ep;洪氏趴在门边,心里犯起嘀咕,这到底谁是老子,谁是儿子。她就没见过说话这么软的一家之主。

&ep;&ep;明明公爹对着其他几个儿子一点也不软啊。管得几个儿子服服帖帖,连个屁都不敢放。偏偏对老三宠得不像话。

&ep;&ep;刚刚丢了一两六钱银子,公爹居然连个批评都没有。简直了!

&ep;&ep;陆时秋随手捡了个凳子坐下,不可无不可道,“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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