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一击,关山月和周佞几乎是同时看准了对方最薄弱地方出手,只是又都在离对方一寸的地方同时收手——

&ep;&ep;劲风擦着两人的脸而过。

&ep;&ep;拳击馆一片死寂,台下的薛幼菱和周朝目瞪口呆。

&ep;&ep;关山月直直地看着周佞,狭长的双眼里亮晶晶的,星光敞亮,都相互看得清楚。

&ep;&ep;沉默,再沉默。

&ep;&ep;周佞率先移开视线,他沉重地呼了口浊气,前额出了层薄汗,垂下眼后退一步,去解开手上的手套:

&ep;&ep;“关大小姐,名不虚传啊。”

&ep;&ep;关山月轻笑了声,松了松肩颈,慢条斯理地也去解开手套:“你也是。”

&ep;&ep;台下的那两人眨了眨眼,一脸莫名。

&ep;&ep;关山月将手套往地上一丢,掀起眼皮看人:

&ep;&ep;“也算认识了,以后跟着周朝一起来玩呗,攀岩,击剑,拳击——”

&ep;&ep;她顿了顿,像是笑了一声,再续:

&ep;&ep;“找个对手,不容易。”

&ep;&ep;周佞捏着手套,颇有意味地看了关山月好一会儿,耳骨上的耳钉在白皙灯光下泛着银白的光:

&ep;&ep;“难怪别人都爱把我跟你摆在一起比较。”

&ep;&ep;“是你的荣幸。”关山月挑了挑眉,“不用客气。”

&ep;&ep;周佞睨人一眼,呵笑一声:“那我还得谢谢你?”

&ep;&ep;“你要是非要谢我,我也没有办法。”

&ep;&ep;关山月笑意更深,还想再说些什么,不远处的手机却响了起来,薛幼菱大步去拿了过来,视线却在接触到屏幕上的备注时顿了顿,薛幼菱迟疑了一会儿,磨磨唧唧地递给台上的关山月。

&ep;&ep;台上的关山月看她这副样子,眸底的笑意散了些,伸手去拿,视线往屏幕上一瞧——

&ep;&ep;关宏毅的大名。

&ep;&ep;气氛有些冷了下来。

&ep;&ep;手机震动了半晌,关山月都没有半分要接的意思,不知道过了多久,屏幕终于暗了下去,关山月眉梢挂着讥笑,她慢条斯理地放下手机,看了周佞一眼,转身跨下围栏:

&ep;&ep;“有事,先走了。”

&ep;&ep;周佞不语,只用目光跟着她,不紧不慢的。

&ep;&ep;薛幼菱用眼神跟周朝对视了一下,后者会意,心知肚明是谁的电话,也没上赶着去触关山月霉头,只看着拿起外套的关山月:

&ep;&ep;“那山月,有空再聚?”

&ep;&ep;出了一身薄汗,关山月脸上没了方才的笑意,有些淡淡,她穿上外套,遮住了露出的那截腰身,视线越过他们二人,跟台上的周佞对视一眼。

&ep;&ep;周佞挑眉:“刚才是平局,下回……去攀岩?”

&ep;&ep;顿了一秒,关山月呵笑一声,她撩起掉落耳边的几缕碎发往外走,不轻不重地落下一句:

&ep;&ep;“刚才,我的手可比你离的更近。”

&ep;&ep;她背脊挺得直直,分毫傲气不敛,头也不回地摆了摆手。

&ep;&ep;拳击馆的门被关上。

&ep;&ep;诡异地默了半晌,台上的周佞兀地笑了声,大步跨下台,从周朝手中接过外套,同样头也不回地的走了,留下一脸懵逼的两人,看着大门重新关合。

&ep;&ep;“……”薛幼菱扭头问人,“月月刚才是什么意思啊?”

&ep;&ep;周朝默了默,将周佞丢过来的手套往台上一放,白人一眼:

&ep;&ep;“白痴。”

&ep;&ep;“是她赢了的意思。”

&ep;&ep;暗沉夜幕遮蔽了天空,月亮依稀的光线从云后透了出来,却不如一处占地颇广的别墅灯火明亮。

&ep;&ep;砰。

&ep;&ep;是花瓶被砸碎在瓷白的地砖上的声音。

&ep;&ep;一点的青瓷碎片彰显出花瓶本身不菲的价值,只是已然成了废品。

&ep;&ep;跟随着落地瓷器一起出声的,是关宏毅的一声怒吼:“关山月!”

&ep;&ep;被点到名的关山月不紧不慢地掀起眼皮,眸底皆是嘲意,她双手抱臂,看着眼前的一男一女开口:

&ep;&ep;“怎么,不过是个花瓶罢了,我还砸不起了吗?”

&ep;&ep;“叫你回来,你一回来就砸东西,这是什么意思?”关宏毅捂着心口,像是气急,“我在好声好气跟你说话,你要造反啊?!”

&ep;&ep;关山月笑意更浓,只是满满全是讽意:

&ep;&ep;“我想造反是一天两天的事吗?关董,你想要个听话的,就去把关嘉昱过继过来啊,我立马闭嘴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