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哪怕那是他的亲弟弟。

&ep;&ep;魏舒云眼一眨,眼泪就这么落了下来,而关弘毅面上浮现的怒气竟然收了回去,他只是默了默,而后沉声:

&ep;&ep;“我知道,你一直在对当年的事耿耿于怀,觉得是我对不起你。”

&ep;&ep;关山月笑了。

&ep;&ep;“当年明氏如日中天,我那么做,不过是下下之举。”关弘毅捏紧手中的拐杖,耐着性子,“当年的绑架案,我从头到尾都没想过……他会叛变。”

&ep;&ep;关弘毅口中的他,是潜逃在外的绑匪主脑。

&ep;&ep;“当年闹得那么大,如果单单是你置身事外,那么我们关家就脱不了干系。”关弘毅的语气到底是软了几分,“只是我没想到,那个人从一开始就没打着好算盘。”

&ep;&ep;“他跟卫家有私仇的事,我事先不知情,在他得手后,所有的一切都脱离了我们几个原本的掌控,他失联,我找不到你们。我知道被绑架的第一晚,你们就亲眼目睹了卫家那个私生女被虐待至死的场面,对你是个很大的冲击——”

&ep;&ep;“我也没有想到,在解救你们出来的那一晚,明家那个没有脑子的竟然会……会连累了江令迢。”

&ep;&ep;关弘毅越说越慢,似乎是真的在后悔:

&ep;&ep;“我跟老薛他们在警-方找到地点的时候,不是也跟着一起去了吗,山月——”

&ep;&ep;关弘毅一顿,他掀开眼皮,眸底一片浑浊,就这么直勾勾地看着关山月,似乎包含着一个父亲对女儿无声的愧疚:

&ep;&ep;“我很抱歉,但是我真的从来都没想过推你去死。”

&ep;&ep;“你从来,都不是被放弃的那个。”

&ep;&ep;一室死寂。

&ep;&ep;周佞垂下眼皮,没有一个人发现他眸底汹涌的怒气。

&ep;&ep;而就在关弘毅与泣不成声的魏舒云那灼灼的目光中,关山月兀地笑了,他笑得讥讽,笑得烫人:

&ep;&ep;“好感动啊。”

&ep;&ep;关弘毅脸色一僵。

&ep;&ep;“如果换了个人,可能就真的会相信你这个说法了呢,关董。”

&ep;&ep;关山月一字一顿,笑意渐敛,取而代之的,是满面霜寒:

&ep;&ep;“您刚刚那么长篇大论的叙述和忏悔,恐怕只有一句是真的吧——”

&ep;&ep;“就是你被那个男人摆了一道,事态脱离了你的掌控。”

&ep;&ep;关弘毅咬了咬牙:“关山月!”

&ep;&ep;“如果还存在的话,那就先摸摸你自己的良心。”关山月冷声,看向魏舒云,“如果不是因为被解救那晚,你的夫人流产,你也早就因为身体原因不能再有孩子了,还会冲上去找我吗?”

&ep;&ep;“关董,你去找我,将我抱在怀里,是因为你在害怕——”

&ep;&ep;“害怕被你亲手推出去作为棋子的我,也差点成了你亲手害死的唯一的女儿,关家……差点绝了后。”

&ep;&ep;“如果不是因为这样,我的死活,你还会放在眼里吗?根本不会。”

&ep;&ep;关山月眸底漾漾,几乎就要完全浸没在那片阴影之中:

&ep;&ep;“因为那天晚上本来该坠亡的那个,是我。”

&ep;&ep;令迢只是阴差阳错,替了她的位。

&ep;&ep;周佞死死咬着牙,没有人发现他内心的波涛汹涌,他只是站在那里,轻轻地、牵住了关山月因为激动而垂下的手。

&ep;&ep;掌心微颤,关山月垂眸,仿佛吸取到了周佞想传过来的话:

&ep;&ep;别怕。

&ep;&ep;阴影被驱散。

&ep;&ep;室内似乎有一瞬的僵冻,关弘毅将关山月所有的讽意和恨意都尽收眼底,半晌,他稳住了半颤的心脏,声调也微微提高:

&ep;&ep;“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要放弃你!”

&ep;&ep;“可是关董——”关山月也拖长了声,尖锐不掩分毫,“在你为了庭旭将我推出去送死地时候难道就没想到过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我会遇害吗?”

&ep;&ep;关弘毅一顿。

&ep;&ep;关山月敏锐地抓捕到了他那抹名为闪躲的意味,冷笑出声,却更像是自嘲:

&ep;&ep;“你有想过。”

&ep;&ep;可是你还是做了。

&ep;&ep;不是吗?

&ep;&ep;“你说你没有想过要放弃我,你说我从来都不是被放弃的那个——”

&ep;&ep;关山月一顿,终是泄出了一丝忍到极致的颤意:

&ep;&ep;“可我是在你权衡下可以被放弃掉的那个,不是吗?”

&ep;&ep;没有人想到,原来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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