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冯先生,可知道诡术传承有永生之秘?诡术历来追求个体生命的永存……是违背天道自然,而且,苏淳风此人天生仙灵奇相,隐有双魂合体之态,命势脱离五行天道之外,天地所不容,本就不应该存在,如今更是在修为上入得醒神境,假以时日,必成大患。”

&ep;&ep;“苏淳风做过什么恶事么?”冯平尧问道。

&ep;&ep;“没有。”

&ep;&ep;“对,他不但不行恶事,反而心性善良,纵然受人欺凌仍会尽可能去容忍退让,他算不得什么好人,但凡事必讲道理,从不做违心之事。”冯平尧语气中渐生怒意,道:“你们说他运势非凡、资质超脱,可就凭这一点,就断定他假以时日必成大患?这不止是不讲道理了,这是蛮横,是无赖的行径!天地人三才,不能厚此薄彼,就因为有一个冠冕堂皇护卫天道的理由,你们山门中人就可以肆意妄为么?笑话!”

&ep;&ep;“无量观。”湘遥子拂尘搁在臂弯,单手施礼,不再言语。

&ep;&ep;湘云子亦不再发声。

&ep;&ep;双方理念和信仰上的冲突,不可调和。

&ep;&ep;冯平尧拂袖而去,瞬间消失,但遍及覆盖平阳整个地区,将天地运势阻隔开来的山门术阵,被冯平尧浩然的气机裹挟意念,引天地自然之威,生生碾碎——拨开云雾见青天。

&ep;&ep;金州县程瞎子的家里。

&ep;&ep;龚虎拎着个大茶杯进屋坐下,一边往烟袋里塞着烟叶子,一边说道:“我说老瞎子,我怎么总觉得咱们金州县有点儿不对劲啊,可具体哪儿不对劲,也说不上来。”

&ep;&ep;铁卦仙没有理他,一指蘸水在桌上划来划去,许久之后,才轻轻叹了口气,道:“天地隔绝,好大的手笔啊。”

&ep;&ep;“什么意思?”

&ep;&ep;“应该是山门中那些闭关隐修的老真人入世了。”铁卦仙微皱眉道:“施术布阵,将平阳地区与天地气运隔绝开来,等于是釜底抽薪,断了我卜算天下大势的根基。”

&ep;&ep;龚虎一瞪眼,怒道:“爹了个蛋的,你算算他们在哪儿,老子跟他们拼了!”

&ep;&ep;“你拼不过,他们也不敢和你拼。”铁卦仙微微一笑,忽而心生感应,道:“咱们平阳宗的客卿出手了……”

&ep;&ep;龚虎怔了下,旋即开怀道:“爹了个蛋的,这文化人硬实了得啊!”

&ep;&ep;“读书读成半圣者,古往今来罕有。”

&ep;&ep;“别他娘文绉绉的行不?你老瞎子连高小都没读完,装什么大尾巴鹰啊……”

&ep;&ep;“你还知道高小?”

&ep;&ep;“屁话,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

&ep;&ep;铁卦仙笑着摇摇头,重新起卦,为刁平和王启民卜算——人在美国夏威夷的苏淳风来电,急迫地告知了目前刁平和王启民可能会遭遇的状况,身为平阳宗长老,程瞎子当然不会袖手旁观。

&ep;&ep;只是这卦象推来算去,却一如既往平静。

&ep;&ep;他却不知道,平阳地区天地隔绝,不过是山门用以吸引他们目光的手段而已。

&ep;&ep;傍晚时分,西北青藏、北疆交接,昆仑山北麓的广袤地区,尽皆被山门中人和佛门密宗高人,联手与天地隔绝,并以搬山术,将华夏最西北的天地气象搬到了此地术阵外围,做假象。

&ep;&ep;醒神境卜算宗师铁卦仙,被蒙蔽了。

&ep;&ep;在一座地处大西北贫瘠地区,只是后来因为盛产玉石而闻名并富裕起来的小小县城边缘,迎着凛冽的寒风,刁平把手机揣进兜里,望着远方巍峨起伏的昆仑山脉。

&ep;&ep;但见黑云压顶,暴风雪降至。

&ep;&ep;他轻轻叹了口气,转过身。

&ep;&ep;于是远远地,便看到了师父那有些落寞的身影。

&ep;&ep;师徒二人来到了一家普通的拉面馆内,坐下要了两碗拉面,相对无声——都不是那爱说话的人,都喜欢,沉默。

&ep;&ep;尤其是,现在这般情况。

&ep;&ep;旁边那张桌,坐着两名看模样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其中一位胡子拉碴彪悍气十足,典型西北汉子的粗犷外貌,说一口不那么流利的普通话。另一位倒是像个小职员的模样,黑色风衣,戴着一副眼镜,他一边挑着面条慢条斯理地吃着,一边用带有陕北口音的普通话说道:“老五,天气预报未来三天都有大雪甚至暴雪,差不多就停了吧啊,别赶那么急。”

&ep;&ep;“答应了的活儿,得干。”被唤做老五的人叹了口气,嘬着牙花子说道:“钱我都收了,咱不能不讲信用。”

&ep;&ep;“啥活儿?”

&ep;&ep;“嘿……”老五神神秘秘地小声说道:“出边境,带俩和尚还有一个老头儿,不过我没答应,只答应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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