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无处可逃。”我凄凄惨惨的仰望远方,努力挤出泪花,“过了今夜,我白玉京也不再是个男人,呵,便算是飞黄腾达,此生亦不会再感到快乐,所以陆兄,我偷跑出来,就是为了告诉你一声,今后经过公主府一定要离的远远的……”

&ep;&ep;“够了!”陆陵君截断我的话头,“白兄如此重情重义,我委实……不知当说什么好!”

&ep;&ep;我郑重其事地拱了拱手道:“陆兄,趁我还是个男儿时能同你吃酒,倒不失为一件憾事。时候不早,我得回去了,一切珍重。”说罢目光定了定,拂袖转身就走。

&ep;&ep;待我拐回府里,安上门,方才吁了一口气。

&ep;&ep;不晓得方才胡诌的那些话能否打消陆陵君荒唐的念想。料想他是个懂分寸的人,不拿着到处说就好。就是我这么扯了半天,似乎就没一句扯到正题上,兜了一圈,怎就忘了找陆陵君的初衷。

&ep;&ep;我荡在回廊里,穿过层层院子

&ep;&ep;,荡到一人影跟前,一抬头望见宋郎生那双清清亮亮的眼,笑着打了声招呼:“驸马,你回来了……”

&ep;&ep;宋郎生瞧着我这身行头,问:“公主又扮了男装去见谁?”

&ep;&ep;就路上撞见个人和他闲侃两句公主府秘闻来着。我自然没缺心眼到说真话,支吾了一句,“不过是嫌闷附近转上两圈。”

&ep;&ep;宋郎生眉睫一动,“白天朝上闹的那一出,赵党派回去没准就开始琢磨些新法子来对付你和太子了,看来公主倒安乐得很,半点也不操心。”

&ep;&ep;我笑了笑,“这不有咱驸马爷撑着嘛。宋郎生,我发现你真挺料事如神的,当初你还同我说什么持政斟酌短长持法不枉不纵,如今看来你是二者皆备,实在不凡,不凡。”

&ep;&ep;宋郎生闻言忽然变下脸来,捏住我双肩道:“你想起来了?”

&ep;&ep;我怔住,想起什么了?啊,是了,此前回忆起的那个片段,并未同他提起。

&ep;&ep;我道:“一点点而已。”

&ep;&ep;宋郎生眼光跟刀子似的,“一点点是多少?”

&ep;&ep;我被他瞅得莫名其妙,索性挣开他,“一点点就是一点点,为何要告诉你?再说,我想起过去你不是应该高兴么,这算是什么反应。”

&ep;&ep;宋郎生欲言又止又止欲言,结果还是板着脸不吭声,我耸耸肩绕过他回到屋里,心想还是换回公主的装束再好好说话罢。

&ep;&ep;谁知这脸上的胡子刚卸下来,就听到门外一个声音冷冷道:“说!白玉京在哪儿!”

&ep;&ep;我的小心肝瑟缩地抽了一下:这声音……

&ep;&ep;然后是宋郎生不咸不淡的语气:“这里没什么白玉京,刺客你窜错门了……”

&ep;&ep;我扒开窗户一丝缝往外望去,只见一蒙着黑巾一身夜行衣打扮的人持着一把明晃晃的长剑架在宋郎生脖子上,冷冷道:“少装模作样,你这个驸马令人发指的诸多劣迹我已有所耳闻,今日我也不想计较,把白玉京交出来!否则……”言罢将剑身往驸马脖子上靠了靠。

&ep;&ep;宋郎生若无其事的用手指了指剑,好心提醒道:“剑刃在另一边,你拿反了。”

&ep;&ep;刺客:“……”

&ep;&ep;我无语凝噎的看着身旁的墙,有种想要一撞见苍天的冲动。

&ep;&ep;要命的陆陵君啊,我还是低估了你的勇气……以及高估你的智商了。

&ep;&ep;宋郎生嫌眼前这位刺客不够热情,添油加醋道:“既然你认得出我,看来你没找错地。这白玉京我确是不知,不如你说说他的特征,我不妨帮你找找看。”

&ep;&ep;陆陵君哼了一声,“他是公主新收纳的面首,你岂会不知?”说完还真把我男装的特征生龙活虎的描述了一遍。

&ep;&ep;他每说一句,宋郎生脸便阴郁一分,终于在最后牙缝里崩出一句:“你要找的人现正在公主的房里。”

&ep;&ep;我肚里叹了一口气,可怜见的,我是何苦来着,这回全露馅了。

&ep;&ep;陆陵君朝我这方向大声喝道:“公主——你在里面吗——”

&ep;&ep;自然是在的。

&ep;&ep;正当我把手搭在门框边准备推门而出时,陆陵君又道:“我知道今日擅自闯府是大罪,但是人命关天,我也是情急之下才出此下策。公主还记得我么?可还记得你小时候与我的约定?现在,我拿这个约定来换出白玉京,你可答应?”

&ep;&ep;第十二章

&ep;&ep;小……时候的约定?此话又是从何说起?

&ep;&ep;我忽地想起棠心簿上的那句:“大哥哥走了,阿棠在枫树下等了他一天,他还是没来。他没有遵守和阿棠的约定。”

&ep;&ep;乖乖,莫不是这姓陆的就是我心心念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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