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头一遭体验国子监生活了,东厢那处的寝房还给你留着,一切照旧,如何?”

&ep;&ep;他一大溜子串下来面面俱到,倒把我噎的哑口无言,卫清衡将眼帘稍微抬了抬,“怎么?”

&ep;&ep;“没,就是觉得似乎没我什么好操心的了。”

&ep;&ep;卫清衡露出了一星儿笑:“不过,这届广文馆的监生都是各地进士佼佼者,不乏资质颇佳之材,公主不妨稍加留意。”

&ep;&ep;我道:“啊?”话说,他这是在暗示我……可以挑几个拿来做面首么?

&ep;&ep;他道:“有几人若在参试榜上有名,进了朝廷,会是廉政党林中的新栋梁。公主替太子甄选栽培,自是有益无害。”

&ep;&ep;我:“……”

&ep;&ep;自、自当上这公主以来,遇到匪夷所思之事过于频繁,以至于现下难得撞上个正经人,倒衬托了本公主满脑子不利索了。

&ep;&ep;我把他前头的言行举止放心上过了一遍,酝酿出一种漫不经心的语气道:“一想都这么许久未见,上回见面时是个什么光景,呵呵,还记得吧?”

&ep;&ep;卫清衡笑了一笑:“当日公主为了给驸马爷做寿,足足在我这学了三个月水墨画,后来驸马可还中意?”

&ep;&ep;我道:“啊……那、那是自然。”

&ep;&ep;怎么我曾经如此用心的为驸马准备寿礼?这……究竟要喜欢到何种程度啊?

&ep;&ep;卫清衡又说:“虽说公主笔触尚不厚实,意境倒是到了,比起多年前描了那幅人像图让我帮着找什么大哥哥,是好上许多。”

&ep;&ep;我心头一跳,“多年前?”大哥哥?

&ep;&ep;卫清衡道:“嗯,这番说来那幅画还一直搁我这儿,后来公主嫁了人,也未再提及此事……”

&ep;&ep;“现在在这儿?”我激动的一拍桌子,“能否拿出来给我看看?”

&ep;&ep;卫清衡见我如此反应,不觉一怔,随即起身在桌后陶缸的画卷中淘了淘,不过多时拣了一卷纸递给我,笑道:“公主该不会一直都不记得这画是放在这儿了吧?”

&ep;&ep;我迫不及待接过展画,直见画中所绘,不由倒吸一口凉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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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这画的是人是鬼啊?”

&ep;&ep;卫清衡道:“勉强算得上是人画符吧。”

&ep;&ep;我惆怅的看着那令人悚然的画,大哥哥若真生成这副模样,只能说明我小时候是个极为注重内涵的人……

&ep;&ep;卫清衡淡淡笑道:“公主就是拿着这让我务必寻到此人,我当时甚至想过要否收拾好细软连夜逃出京城……”

&ep;&ep;我尴尬的挠了挠头:“那还真是委屈你了。”

&ep;&ep;卫清衡点点头:“幸而公主是个尊师重道的好学生。”他从衣柜中拿了件监生儒衫,挂在椅背上,“今夜先在这儿歇着,我现在要出去处理你的烂摊子,晚些会回隔壁厢房住一宿,有什么急事可以准许你不敲门,明日换了这身衣衫,就算正式的国子监生了。”

&ep;&ep;我抬袖行礼道:“谨遵祭酒大人命。”

&ep;&ep;卫清衡嗤笑的说了句“你啊你”就披着外袍出去了,我瞧着他挺拔的背影,不觉感慨此人真是极好相处,言谈举止得体大方,应是胸有丘壑之辈。当然也可以放下心里的一块大石,他过往果然是货真价实的公主少师,面首这种谬论安放在他身上还真是辱没了。

&ep;&ep;画还摊摆在桌上,我正准备卷起做个留念,却突地顿住手。

&ep;&ep;我说,这画中人的眼神怎么那么熟悉?越瞅越神似谁来着?

&ep;&ep;我歪头琢磨了好一阵子,还是没琢磨出个所以然,索性拾掇拾掇熄灯睡觉去。

&ep;&ep;国子监乃是当朝最高学府,天下仕子莫有不愿及者,下辖国子学、太学、广文馆、四文馆等。其中以国子学为尊,三品以上国公子孙方能入学,而广文四文大抵是各地庶民儒生之俊才,若能高中,自也是官运亨达,前途不可限量。

&ep;&ep;其实简单的说来,国子学太学就是群官二代,广文这头是平民百姓,另有律学算学不乏捐监者,当然这种局面下,整个监院明争暗斗,内里硝烟弥漫,隔三岔五惹出麻烦那也不是没有的事。

&ep;&ep;理所当然的,国子监的戒律是极为森严的。

&ep;&ep;但凡怀有异心、抗拒不服、撒泼闹皮,违犯敕谕者,轻则打五十竹篦,稍微重点或充军或充吏,反正祭酒大人一道命令下来,就只能奔往那烟瘴地面去;不过若犯了重罪,处斩也非史无前例,譬如辱骂公主什么的。好啦,这例子只是我的遐想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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