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萧雨桐走过来,她容貌姣好,十分有教养,带了点抱歉的笑容:“小五,有件必须跟你说,前两天,双胞胎和安之闹着玩,安之摔了一下……”

&ep;&ep;“摔到哪里了?”言蹊皱皱眉。低声问安之。

&ep;&ep;安之看看萧雨桐,又看看她。

&ep;&ep;萧雨桐有点尴尬道:“摔倒腿了……”

&ep;&ep;心姨在旁说:“小五,别担心,只是摔破了皮,小孩子磕磕碰碰是常有的事情……”

&ep;&ep;“对吧,安之?”

&ep;&ep;安之点点头,露出笑容。言蹊就不再说什么。她生性温和体贴,不说话已经是不高兴的表现了。

&ep;&ep;她抱着安之回到房间,轻声问她:“怎么回事?”

&ep;&ep;安之这一周经历了很多,言蹊之外的人对于她来说都是陌生人,幸好言爷爷和言奶奶,心姨都是好相处有耐心的老人家,她才刚放下心,言家双胞胎和萧雨桐就回到家了。

&ep;&ep;她从小没有在大家庭里呆过,一直都只有她和外公。这一周的心都提着。

&ep;&ep;有天双胞胎看见她在玩言蹊在肯德基给她买的兔子,觉得兔子打鼓的样子挺有趣,想去抢她的,安之不给,他们抢了就跑,她急了,追在后面没留意就摔了。

&ep;&ep;言蹊没听到回答,她微微有点说不出来的闷。如果安之像她双胞胎侄子也好,心里有什么都摆在脸上,可这个小女孩不一样,她很安静,什么事都藏在心里。言蹊只能站在她的角度尽量地感同身受,但是……辛苦工作了一周,还有开了很长时间车的她,突然觉得有点心累。

&ep;&ep;两人沉默了一会。

&ep;&ep;安之才说话,她的声音柔细而稚气:“摔到了……不疼的。”

&ep;&ep;她似乎在紧张什么,小身体坐直了,可怜巴巴地瞧了一眼言蹊。也许是感受了一点言蹊的不耐烦。

&ep;&ep;言蹊放柔了语气:“给我看看伤在哪里?”

&ep;&ep;安之头微微垂低,小手动了动,拉起右边的裤子。

&ep;&ep;她白嫩的腿上,膝盖附近青乌了好大一块,已经结起硬硬的痂了,看得出来刚摔的时候一定流了血。

&ep;&ep;言蹊一怔,紧接着蹙紧眉头,她举手抚摸,安之瑟缩了下,言蹊抬头看她“你怎么不跟我说呢?”

&ep;&ep;安之咬了咬唇瓣,声若蚊蝇:“你是……他们的姑姑嘛……”

&ep;&ep;说着,她头越垂越低,头发柔细地低下来,遮住了她发红的眼眶。

&ep;&ep;言蹊一时间心里五味杂陈,不知道说什么好。

&ep;&ep;奶白色的壁灯光倾斜而落,笼住她们的身影。

&ep;&ep;“安之……”

&ep;&ep;安之突然抬起头,说道:“已经不疼了……”她一只小手往后缩,攥住自己的衣服,像在给自己打气一样:“心奶奶给我拿药擦了……而且……萧阿姨让弟弟给我道歉了……”

&ep;&ep;她尽量让自己声音平稳,末了,还挤出了笑容。

&ep;&ep;言蹊默默地望着她的笑容,点了点头:“那就好……等下洗完澡,再擦一擦。”

&ep;&ep;“嗯!”安之答应,她拉好裤子,“我要做作业先,才去洗澡。”

&ep;&ep;安之个子小,言蹊的书桌对她来说太高了,她坐在地毯上,趴着几上写作业刚好。

&ep;&ep;她显然不想再继续那个话题了,言蹊起身,低声说:“你写吧,我出去会儿。”

&ep;&ep;安之冲她抿嘴笑了笑,待她走出房间后,才打开练字帖,里面夹了一张大白纸,纸上是她稚嫩的笔迹“言,”“蹊”两个字,言字已经写得很漂亮,蹊字笔画比较多,她总觉得自己写得不够好,她削好铅笔,一笔一划开始认真地写着。

&ep;&ep;“扑”的一声,铅笔削得太尖了,她刚才那笔太用力,一下子就断了。

&ep;&ep;她右颊的酒窝黯然地深了下,一颗豆大的泪珠就掉了下来。她放下笔小手抹了抹眼角,然后再继续写。

&ep;&ep;言蹊出了门就叹口气,伤脑筋啊……刚才脑子一下子就当机了,感觉自己当了恶人。

&ep;&ep;太敏感了,这孩子。也是,无论怎么样,都会有种寄人篱下的感觉吧。不敢说自己不喜欢吃的东西,不敢说被欺负了,因为……怕没人站在她那边吧。

&ep;&ep;言蹊心里堵得厉害,她悄悄推开门,正好看见那小孩在抹眼泪。

&ep;&ep;她怔了怔,突然心间疼痛。

&ep;&ep;她犹豫了会,到底没推门进去,而是转向另一边,敲门。

&ep;&ep;敲了敲,里面没应。再敲。

&ep;&ep;“谁呀,我睡了……”向以南懒洋洋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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