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意思么?”

&ep;&ep;阿觉仗着年龄小,可以一问三不知,无人会怪罪。

&ep;&ep;“娘亲以前告诉过我,说是两个人在一起,生了小孩儿,就是嫁人了。”

&ep;&ep;沈恙一声呵笑,狐狸似的眼淡淡挑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光:“小孩儿,你才多大,你爹娘就和你说这些了?”

&ep;&ep;她大概是没听懂他的言外之意,费力理解一番,还是败下阵来,被喜欢冲昏头脑,捧着她辛苦攀折许久的映日梅花递到他的跟前,雀跃地道:“哥哥,好看吗?梅花迎寒独自开,傲得美妙至极,是人间极品花,阿觉摘了许久呢!送给你。”

&ep;&ep;沈恙眯了眯眼,思忖片刻,接过。

&ep;&ep;阿觉双手握过的花枝被沁的极其暖,令沈恙想起刚刚那阵热。冰凉的指尖捏着那一捧梅花,半晌未出声。

&ep;&ep;小孩儿玩性大,将自己的一腔喜爱送了出去之后总是忍不住想和他分享更多,故而捧着一双水灵灵的眸将他瞧着:“哥哥,玩不玩堆雪人?”

&ep;&ep;她的手握上来,捏住他冰冷的指尖,皱了皱鼻子:“哥哥的手好冷。”又垫脚来帮他哈气:“阿觉帮你暖暖吧。”

&ep;&ep;雪一直下,两人的身上,头上,满是白。

&ep;&ep;鬼使神差的,沈恙对着这样一个幼稚的邀请,竟然说了好。

&ep;&ep;人定二更时,雪终于停下。

&ep;&ep;阿觉浑身都湿透,打着冷战地回到永巷住处。

&ep;&ep;司空家被斩首的斩首,流放的流放,如今留在上京的不足六人。小施是自小伺候阿觉的婢女,同司空家同气连枝,算得上是司空府的老人。

&ep;&ep;见阿觉呼着寒气失魂落魄地走回来,愕了一愕,忙叫上司空府前总管,如今唯一活着的男丁——秦放鹤一同围上去。

&ep;&ep;两人都是司空府的老人,经验老道,秦放鹤去备热水,小施则牵着阿觉往殿里赶,想替她将湿衣服脱下来。

&ep;&ep;“小姐这是怎么了?怎的湿成这样?”

&ep;&ep;阿觉魂不守舍,走到了案边坐下,殿内烛火跃了两轮,她才回神,冻到苍白的嘴唇轻轻开合:“我去堆雪人了……”

&ep;&ep;小施皱眉,颇有些心疼地责怪:“外面下这么大的雪,怎好现在去堆雪人呢?小姐当是应该等雪停,若是您想堆雪人,奴婢与秦总管与您一道便是。咱们……咱们现在身份特殊,若是出现在人前,怕是不好……”

&ep;&ep;“我知道。”阿觉抬头看着她,可眼睛却似是不怎么容易聚焦。任由她将炭盆摆到自己身边,替自己脱下了湿透的外衣——

&ep;&ep;“我今天……和沈恙堆雪人了。”

&ep;&ep;小施的手一顿,迟疑了一瞬才问:“可是三皇子殿下,沈恙?”

&ep;&ep;“嗯。”阿觉点头:“是他。三殿下。”

&ep;&ep;小施的眉心拢在一起,替她脱下里衣,将一件大袄披在她身上暂时抵御风寒:“三殿下为什么会在永巷附近出现……三殿下他……认出您了么?”

&ep;&ep;阿觉冷的有些发抖,唇色全白:“大概吧,如今生活在永巷的人,除了司空家的孽种,还能有谁呢?他大概,是来摸清情况,然后……对我们下手的吧。”

&ep;&ep;小施怔了一下。

&ep;&ep;“我今天去……有很努力地想让他喜欢我,至少……不要那么快对我下手,我要保住娘亲的命,我不能让娘亲受到伤害,我真的……尽力了。”

&ep;&ep;所谓偶遇,需要多大的缘分,她与沈恙,自然不是。

&ep;&ep;她是故意的,一早看到墙头的人,一早认出他是沈恙,和沈恙说的每句话,做的每一个动作,都是仔仔细细考虑过的刻意而为之。

&ep;&ep;三皇子殿下,容貌上乘,放荡不羁,俘获多少女子的芳心,可风流的外表下,藏着一颗怎样城府的心,无人可窥探。

&ep;&ep;阿觉只稍稍靠近便觉得压迫感十足。

&ep;&ep;从未有过的压迫感。比之父亲,有过之而无不及。若她没有记错,三皇子沈恙,今年不过十七年岁,可是那张脸笑着,却着实令人害怕。

&ep;&ep;就像是,话本子里的鬼魅,嬉笑着,将人拽进深渊底下。

&ep;&ep;阿觉她,曾经是真正被人捧在手心里长大的明珠,父慈母爱。父亲一心以为她是生身女儿,放在心尖上宠。过的是无忧日子,看的是女儿愁绪书却不知愁绪为何物。

&ep;&ep;可现在不是了。一夕之间家族被抄,父亲身首异处,家人散落四方,昔日的掌珠早已蒙尘,她在一夕之间学着适应罪臣之女的身份,学着独立,学着如何在险象环生处安身立命。

&ep;&ep;她必须逼着自己镇定下来,扮作不谙世事的乖巧孩童,更能令人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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