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思及此,祝志诚决定等会儿一定要讨好这位少年有为的上将军,想到这儿,他有些后悔,两年前将丽娘送给了王县令,丽娘可是他最后一个女儿了,模样只比当年的云娘差上那么一点。

&ep;&ep;不然如今将丽娘献给这位大将军,他岂不是可以成为他的岳丈大人。

&ep;&ep;后悔,实在后悔。

&ep;&ep;等站在城门口,瞧见这位赵将军身骑烈马一身戎装仪表堂堂,祝志诚便更加懊悔了。

&ep;&ep;又见初三从马背上翻身下来,祝志诚凑上去牵住马缰,马缰刚被他碰一下,烈马便咆哮起来,前蹄一蹬将祝志诚踹倒在地。

&ep;&ep;初三皱了皱眉,等孙虎叫祝县丞时,他顿顿看过去。祝志诚胸口疼的厉害,脸色也白了,但是想到这是赵大将军的马,挥退扶他起来的众人,笑着道:“赵将军的烈马果然不同凡响,不是我等凡夫俗子可以碰的。”

&ep;&ep;初三淡漠地扯了扯嘴皮子。

&ep;&ep;这时祝志诚看清初三的脸,脑中忽然闪过一丝熟悉之色。

&ep;&ep;祝志诚胸口疼的要命,但略一思忖,还是装着没事凑了上去。

&ep;&ep;治伤随时可以治,但若是这位赵将军离开了,就不一定能有机会在他心里留下个好印象了。

&ep;&ep;于是跟上去。

&ep;&ep;只是跟了一上午,祝志诚都没找到机会留下个好印象,眼看王县令催促他歇息,祝志诚叹了口气,看来只能晚上献殷勤了。

&ep;&ep;正准备和王县令一齐告辞,初三出声叫住他:“祝县丞等一下。”

&ep;&ep;祝志诚惊喜地说:“大人,大人说的是我?”他忙前忙后一上午这位赵将军都没有和他多说一个字,现在一开口就是让他留下。

&ep;&ep;让他留下能干吗,自然是只能有两个人说的事情要说。

&ep;&ep;他没做错事,若是要处罚他的话应该将王县令留下,但他现在只是叫了他,说明应该不是处罚的事。

&ep;&ep;不是处罚,那么便应该是好事了。

&ep;&ep;祝志诚顿时红光满面,等他人离开,祝志诚更是殷勤地凑过去:“赵将军,你有何吩咐?”

&ep;&ep;初三看了他两眼,他记忆力好,所以虽然没有刻意去记住祝志诚的模样,今日在城门一看见他,倒是认出他来。

&ep;&ep;看的出来他这些年应该过的很好,比起十年前还不显老态。

&ep;&ep;初三笑了一声,单刀直入:“云娘在哪儿?”

&ep;&ep;“云娘……”就着初三的话头说了两个字,祝志诚这才发现不对的地方,他惊愕地问:“哪个云娘?”

&ep;&ep;“十年前被你送给一个老头子的云娘,将你叫父亲的云娘。”初三扣紧几案的边缘。

&ep;&ep;比起儿子,祝志诚对女儿更舍得花心思,云娘虽然已经被他送走十年了,但时至今日,祝志诚脑子里还是记得云娘的模样的,他六个女儿,云娘容貌最出色,也是因为她,她从一个里长成了梓阳的文书。

&ep;&ep;但这位赵将军怎么知道云娘。

&ep;&ep;甚至还打听她的下落。

&ep;&ep;祝志诚心如擂如,看着初三那张隐约有些熟悉的脸,再想到这位赵将军的名字,一个疯狂的念头在他脑子里浮现。

&ep;&ep;这,这这怎么可能呢?

&ep;&ep;但是除了他,还有谁会关心云娘的下落,这个时候,祝志诚又想了起来,他为什么会同意妻子卖掉初三,就是因为他送走了云娘后,他用看敌人的眼神看着自己。

&ep;&ep;那种眼神,像是猛兽,让他浑身都不舒服。

&ep;&ep;“云娘被你送给谁了?”初三略微抬了抬声音。

&ep;&ep;见初三目光不善,祝志诚双膝一软,啪嗒一声跪在地上:“云娘,云娘我送给岳城的钱大人。”

&ep;&ep;“钱大人是谁?”

&ep;&ep;“钱大人是,是……”毕竟过了十年了,祝志诚有些遗忘,想了下才想起来,“钱大人是岳城钱县令的父亲。”

&ep;&ep;说着,见初三目光不善,和当年野兽一般的目光重合,祝志诚慌乱地道:“我是送云娘去过好日子去了,她留在家里,天天被祝氏叫去干活,送给钱大人,她什么都不用干了。”

&ep;&ep;初三闻言,喉咙里发出意味不明的声音。

&ep;&ep;祝志诚彻底慌了。

&ep;&ep;“云娘现在还在钱家?”

&ep;&ep;“这这……”祝志诚浑身都在发抖,但也不敢不说,“应该……应该是吧。”

&ep;&ep;听到这个答案,初三不意外,他十年前没能问出云娘的下落,十年后,也不指望祝志诚能知道十年前送出去的女儿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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