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秦风有些茫然,不知梦幻现实。

&ep;&ep;“你是谁?为什么躺在水里?是在洗澡么?妈妈说这个潭里的水很凉,洗澡会生病……你不怕么?你为什么不说话?”一个稚嫩童音传入耳中,听起来柔柔的,脆脆的,好听极了。

&ep;&ep;秦风很想回答,但是他说不了话,发不出一个音节。他很想动一下,却是连根手指头都动不了,唯一能做的,也许就是眨眼。

&ep;&ep;“你的眼睛怎么了?眯眼了么?要不要我给你吹吹?叔叔,你的下面长了瘤子么?我下面就没有……”

&ep;&ep;秦风死的心都有,脸憋得通红,很不争气的直接晕了过去。

&ep;&ep;昏昏沉沉,再次醒来,秦风发现自己躺在一张硬木床上。屋内很简朴,没有什么奢华装饰和高档家具,像是地球六七十年代时期的华夏乡村农舍。

&ep;&ep;秦风想坐起来,可是身体好像被灌了铅汞,用尽全身力气也无法挪动分毫。

&ep;&ep;“难道,我真的废了……”秦风心中一阵悲凉,接着轻轻叹息,也许之前的一切真是梦,这才是现实。可是,现实中的记忆实在是太少了,除了水潭就是这间农舍……别的记忆呢?

&ep;&ep;难道自己出了意外落入潭中,失忆了……一定是,一定是……

&ep;&ep;秦风强迫自己相信自己内心的判断,不愿想起‘梦中’悲惨遭遇和结局。他在逃避,逃避过去,逃避自己……

&ep;&ep;“你醒了……”一个平淡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有些陌生,但很好听。

&ep;&ep;秦风想转身看看声音的主人,可是他做不到,他想说醒了,说声谢谢,可他同样做不到。

&ep;&ep;似乎知道秦风的想法,女人不缓不急的走到床边,单手托起秦风的身体,然后将另一只手内托着的药碗送到秦风嘴边。

&ep;&ep;“喝了吧,可以解去你身上的寒毒。真不明白,你怎么会跑去天水潭洗澡,不想活了。”女人一边往秦风嘴里灌药,一边低声抱怨。

&ep;&ep;虽然在抱怨,但是秦风感觉得到,她的心肠是好的。

&ep;&ep;药液入口初期有些冰凉,但是入腹后不久,就会有一股暖流从体内药液中散出,融入四肢百骸。

&ep;&ep;秦风有些惊讶,但似乎药性太弱,自己身上的寒气太盛,仅仅片刻药性便消失的无影无终,体内感觉也消失,再次恢复那种仿佛植物人一般的状态。

&ep;&ep;秦风不知道过去丢就,也不知道吃了多少药,但是身体没有丝毫的好转。虽然每次吃药,那种温热的感觉仍在,但是效果却不明显。

&ep;&ep;奇峰明白,这是自己所受的寒毒品质太高,数量太大,一点点药汤根本无济于事。根本就是杯水车薪。

&ep;&ep;秦风仍旧是不能言语,不能动弹,就是个活死人。

&ep;&ep;曾几何时,这样的情景出现过多少次,却没有一次比这一层更凶险。在那大手捏住自己,要讲自己如同捏死一只蚂蚁一样捏死的时候,他是真的以为自己死定了。

&ep;&ep;是那个声音,是那个声音的主人救了自己。那个声音是谁?是师父……是师父救了自己么?如果不是师父,那会是谁?

&ep;&ep;虫皇么?比虫君更厉害吧……

&ep;&ep;秦风的脑子很乱,乱的就好像一团浆糊,各种思绪,各种记忆不断碰撞,千头万绪如同一团乱麻。

&ep;&ep;他很想忘记,就好像第一次一样。可是无论他怎么努力,就是无法真的安静下来。

&ep;&ep;他很烦躁。

&ep;&ep;他的思维因为烦躁而混乱,他的身体因为烦躁而沸腾,就好像冬眠沉睡已久,却突然苏醒即将喷发的火山。

&ep;&ep;他想摧毁世间的一切,毁灭的意志充斥整个身心,他想要呐喊,让声音传遍万千宇宙,他好似变成了一头疯狂的野兽。

&ep;&ep;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中暴虐的因子被点燃,彻底引燃他这个火药桶。

&ep;&ep;“你怎么了?是不是很难受?不要急,医生说,你会好的……”温柔的声音响起,额头温热的毛巾正在帮他擦去冰珠一样的汗水。

&ep;&ep;不知道为什么,听到女人的话,似乎有着莫大魔力,让秦风莫名的感觉静心。

&ep;&ep;“二丫,灶膛里多加些柴,火烧的旺一些。”女人对外屋喊道。

&ep;&ep;“知道了姐……”外屋传来一声柔柔的,脆脆的女孩声音。这声音他听过,就在水潭边,就在耳畔。

&ep;&ep;是她……

&ep;&ep;秦风想微笑,但是却没有力气牵动嘴角的肌肉。

&ep;&ep;“我……”秦风很想发誓自己以后会好好报答她们,但是,现在的他,连乞丐都不如,拿什么去报答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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