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是牛奶。

&ep;&ep;“我一直以为你不喜欢呢,就没想着去寻,都怪我,你还小,正是馋这个的时候,怎么就没想到。”

&ep;&ep;“陈嬷嬷得了我的好处,昨夜就许诺过了,每日供给她的牛奶,都先紧着咱耸云阁。”

&ep;&ep;“还想要吃什么呢,跟姐姐说。”

&ep;&ep;她大言不惭,想要皇子叫她姐姐,但皇子本人,却无论如何都再也呵斥不出口,不光是呵斥,就连拒绝都是难的。

&ep;&ep;她十六正是好年华,往日里及腰鸦发光泽有度,如今丝丝缕缕断了大半,紧贴着头皮,像是这暮秋的叶,干瘪发脆,她须得时不时揉捏太阳穴缓解疼痛,她所有的伤,皆是因为他。

&ep;&ep;先有母妃那些拳脚,她替他挡了,又有昨日他偷盗,她又替他挡了。

&ep;&ep;她不怪他惹事,更不嫌弃他身为皇子学那偷鸡摸狗,反而一句话怪到自己身上。

&ep;&ep;她有什么错呢,哪能怪到她身上呢。

&ep;&ep;路介明不由的攥紧了扫帚把手,牙齿咬上舌尖,咬出了血腥味,他的心没那么坚定了,从昨夜开始,他便待她不一样了,他不喜欢自己这样的改变,在竭力的控制自己。

&ep;&ep;她的善意与关爱,像是随风潜入夜的雨,潜移默化的牵扯着他的神经。

&ep;&ep;以往的那些经历又在撕扯他的另一边神经,嘶喊着告诫他:那些善意,就算是不带目的的,但又能持续多久呢,如果迟早收回,那不如从来不曾给他。

&ep;&ep;的确是,若不得长久,他宁愿不要。

&ep;&ep;但坚硬的心已然出现个豁口,那些善意与关切,争前恐后的想要涌进去,奈何他疯狂推拒躲藏,也不过是时间问题。

&ep;&ep;许连琅与路介明的对话没有持续多久,路介明还没有来得及接过那瓶子,就听主殿又响起容嫔歇斯底里的叫喊。

&ep;&ep;许连琅措不及防,有些茫然,“刚刚还好好的呀!”

&ep;&ep;路介明似有所感,旋即像是被人扼住喉咙一般,拔腿就往外跑。

&ep;&ep;他衣衫飞扬,墨发挡了眉眼,许连琅去拉他,刚碰到他的手,不经意看他突然就红了的眼眶,她像是被烫了一般,手指滞在空中。

&ep;&ep;七皇子惯常倔强,喜怒都不形于色,但这一次,巨大的悲恸像要淹没他。

&ep;&ep;第12章黄花大闺女&ep;她本就艳丽,此时动情,更……

&ep;&ep;许连琅顾不得追路介明,容嫔喊的不成样子,比以往每一次都要严重。

&ep;&ep;容嫔的疯病不能不找大夫来看,这一日一日放纵下去,就怕容嫔早晚没了什么神智。

&ep;&ep;前些日子,她找李日公公打听过,李日公公束手无策。

&ep;&ep;他可以从行宫外往里面带吃的、玩的、用的,但一个大夫,一个大活人是带不进来的,更何况,容嫔是圣上妃嫔,身份本就特殊至极,哪里可以随随便便给外男瞧了去。

&ep;&ep;他犹豫再三,只说了一个法子,“容嫔再次入了皇帝的眼,皇帝定会亲自指认太医过来照料。”

&ep;&ep;这简直是天方夜谭了。

&ep;&ep;许连琅蹲坐在他身边,想学着他的样子尝一口酒,他没拦着,烈酒香浓,就是入喉太辣。

&ep;&ep;她被呛的嗓子发紧,舌尖发麻,含混吐字,“咳咳……与其这样,还不如指望圣上重新念起七皇子。”

&ep;&ep;“皇帝妃子太多,皇子太多,兴许再见一回就记着了。”许连琅虽惊艳于容嫔的相貌,但这样的病着实让美人不再动人,她不认为容嫔还能挽回皇帝的心,但七皇子与皇帝血浓于水,亲情该是割舍不下。

&ep;&ep;李日斜了她一眼,暗自摇头,“小丫头还是太小了,自古帝王无情家,天家父子最寡淡,七皇子不过是众位皇子之一,既不是长子也不是嫡出,更不是皇帝登基后的第一位贵子。七皇子平平无奇,就是有位好母妃。”

&ep;&ep;许连琅被他这话里有话勾起了兴趣,她目光中透着狡黠,引着李日的话,“可就是因为容嫔娘娘犯了错,才连累了七皇子啊,容嫔娘娘哪里算得上位好母妃。公公,你还说我小,你这话自相矛盾。圣上无情,都对自己的儿子无情了,又怎么会对身边的女人有意。”

&ep;&ep;激将法激的对了地方,李日懒懒的躺靠着,眯着眼睛瞧她,“男人啊,他不用走心,下·半·身支棱起来,管他什么恩恩怨怨,只要爽了便能一笔勾销。”

&ep;&ep;“再说了,皇帝根本放不下容嫔。那样的好颜色,怕是天底下的男人都放不下。”

&ep;&ep;许连琅已经及笄,对于男女□□虽一知半解,但也能大概参透李日话里的意思,她撇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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