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晋元八年春。

&ep;&ep;锦芳公主时年五岁,母妃因陷害丽贵人落胎被打入冷宫,两年后殁。

&ep;&ep;宫中扒高踩低乃是常事,更何况锦芳公主只是公主而不是皇子,底下的奴才纷纷另投他主,一介公主过的甚至不如宠妃身边的一等宫女。

&ep;&ep;待到晋元十八年,锦芳公主时年十五,身边只有一位老嬷嬷伺候,宫中人甚至都忘了还有那么一位公主存在。

&ep;&ep;晋元帝虽才过而立之年,却也有了宫妃上百、皇子十叁、公主二十余。

&ep;&ep;皇帝自来冷心冷清,就算是得宠的宫妃也不敢在他跟前放肆,繁忙的政务让他忘了不得宠的孩子,锦芳公主并不是唯一一个。

&ep;&ep;故事从这里开始了。

&ep;&ep;晋元十八年的秋格外凉,尤梨拢拢薄披风,娇弱的身体仿佛一阵风吹来就会散似的,她轻轻咳了咳,眉间微皱道:“嬷嬷,这年的冬天恐怕是不好过了。”

&ep;&ep;广储司掌宫中月例发放,身为公主本该有八个一等宫女、十四个二等宫女以及嬷嬷粗使宫女若干。可她一介被遗忘的公主,身边的人都散了个尽,就连月例也被广储司时常克扣。

&ep;&ep;寒冷的冬天若是领不到足够的炭火,也真是够磨人的。

&ep;&ep;“公主!”

&ep;&ep;老嬷嬷心疼的掉眼泪。

&ep;&ep;她的小公主啊,从五岁便没了母妃照顾,年岁十五连个及笄礼都没有,皇上早就忘了还有这个女儿,难道就要在宫中如此蹉跎一生了吗?

&ep;&ep;“我们还攒着些银钱,若是炭火不够,嬷嬷就去买!”

&ep;&ep;广储司虽经常克扣月例,但也不敢太过分,失宠的公主没事便谁也记不得,若是死了,再怎么失宠也会通报到皇上那儿。

&ep;&ep;生活固然清贫了些,但总不至于逼死人。

&ep;&ep;“嬷嬷,你说我还有出宫的一天吗?”

&ep;&ep;尤梨看着红墙绿瓦外湛蓝的天空,空中有白色的鸟儿飞过,它们挥舞着翅膀,那么自由。

&ep;&ep;她很羡慕那些鸟儿,若是她也会飞就好了。

&ep;&ep;她想飞出森严又冰冷的皇宫,带着嬷嬷过寻常百姓的日子,织布绣花、甚至是成为商女都无所谓。

&ep;&ep;锦芳公主,又是什么公主呢?

&ep;&ep;她没有父皇,没有母妃,有的只是残破偏远的宫殿。除了老嬷嬷没有人同她说话,若不是老嬷嬷的教导,她甚至不识字、不懂艺。

&ep;&ep;“会的!一定会的,等前头的叁位公主出嫁,皇上肯定会想起公主的!”

&ep;&ep;晋元帝总共有十九位公主,大公主和二公主已经出嫁,尤梨前头还有叁位没有出嫁的公主。

&ep;&ep;她是六公主,不受宠、被遗忘的六公主。

&ep;&ep;“咳咳……嬷嬷,风大了,我们进去吧,今日学琴是不是该弹饮芳菲了?”

&ep;&ep;“对,公主天资聪颖,学琴才叁年不足就已有了魂,哎……耽搁了,真是耽搁了啊!”

&ep;&ep;若是请得名师教导,公主会变成多耀眼的女子啊!

&ep;&ep;又过了两日。

&ep;&ep;“嬷嬷,我们去附近的小花园走走吧。”

&ep;&ep;她身处的宫殿极其偏远又挨着冷宫,宫女太监都少见得很,说是小花园却也无人照料,景色凄凉。

&ep;&ep;但闻闻绿树清香、看看天蓝云白,总比对着破旧的宫殿强。

&ep;&ep;纤细苍白的指尖抚过凋零的花朵,尤梨神色凄凄,“此花此叶常相映,翠减红衰愁杀人……”

&ep;&ep;陷入了悲伤愁绪的尤梨毫无发觉身边竟空无一人,又从绿树后走出一男子,身着玄色绣金龙锦袍,器宇轩昂、气势逼人。

&ep;&ep;“嬷嬷,我们……啊!”

&ep;&ep;尤梨转过身吓得满身冷汗,原本站在她身后的老嬷嬷不见踪影,竟是变成了一位威严男子,她却毫无察觉。

&ep;&ep;“你是谁?!”

&ep;&ep;尤梨害怕的闪躲着,却被气势逼人的男子挡住。

&ep;&ep;“那么偏僻的地方居然也有如此绝色,真是我见犹怜,楚楚动人。”

&ep;&ep;晋元帝孟谨谦挑起尤梨的下巴,眼神灼灼的打量着她,目光好似要把她身上的衣物都撕了似的。

&ep;&ep;尤梨更害怕了,她苍白着脸咬着唇大呼:“这是宫里,你竟如此放肆!放开我!”

&ep;&ep;晋元帝看着尤梨害怕的模样,非但没有放开她,反而邪肆的笑开了,白嫩的下巴上都被他捏出红痕。

&ep;&ep;他的声音低沉带着调侃。

&ep;&e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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