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头道:「十年前…我在岱山门内见过她,只昔日她不过十几岁,时隔已久,就怕认错。」

&ep;&ep;秦瀟点点头,持着杯盏,暗暗思量。若真是她,岱山天地两门之争再起,定然又是腥风血雨,地门兇残,留着天门星家,未必不利。

&ep;&ep;洛青看着女子,只道她馀寒不除,甚难脱险。又刀剑之伤狠戾,皆上了毒,岱山尤善奇毒,还番陈出新,当如何救治,着实烧脑。

&ep;&ep;连日,洛青按时为女子替针活血,费了不少心思研拟解方,稍缓了她毒伤。小草在旁看着,道:「阿青哥哥,你这般不眠不休…,却也得当心身子。」

&ep;&ep;洛青朝她一笑,道:「不如你这医术加紧练得精熟些,好替我分忧。」

&ep;&ep;小草嗔道:「行啦,这夜半的针,不如让我替几回,你好歇会儿。」

&ep;&ep;夜深,烛灯欲明欲灭,满月的柔光自窗花映照在桌前,清透明亮。

&ep;&ep;洛青推了门进房,见小草在桌前守候了数个时辰,已不禁睡意打起盹来。针盒搁上桌,小草若有所觉,一个惊跳醒起,见了洛青急忙道歉:「阿青哥哥,惨了,我睡着了,时辰过了?针都还没换,我…。」

&ep;&ep;洛青满眼无奈,凉凉笑道:「没事,早算准你会睡过头,我来。」

&ep;&ep;小草救伤之道略略懂些,性子却不怎么仔细,这关键时辰,洛青自是不敢全託付她。

&ep;&ep;走到床边看了看女子,搭了脉,再抬起头,此番眼里却带着笑,道:「小草,你也累了,请大嫂来替吧,我在厨房泡了些药材,你顺路帮我上个火。」

&ep;&ep;小草歪着头问道:「她这般能喝药么?」

&ep;&ep;洛青微微一笑,道:「她快醒了。」他瞒着秦瀟,将鬱结女子体内的寒气,引渡到自己身上,虽他受了点伤,落得辰昕一番责备,说他们素眛平生,实不该如此走险。他一番执着,女子终究好了不少。

&ep;&ep;见小草一脸狐疑,他又连声将她催去煮药,怕她误了时辰。小草应着,一溜烟出了房门。

&ep;&ep;洛青净了双手,坐在床沿,仔细收了针,女子脸上略见生气,指尖也泛起微润的玫瑰红。他捏起最后一枚金针,她周身随之四散起淡淡如白棠花的幽香,他微微一愣,想起星天漠之女,身带白棠花香,看来…真是她了。

&ep;&ep;洛青不自觉的望着她,十年前,他们初见在岱山门内,她跳着舞,已令四座惊艳。如今她垂着双眼,面容依旧美而不俗,脱了几分意气,显得沉静柔和。

&ep;&ep;躺在床上的女子秀眉微蹙,忽轻轻囈语。

&ep;&ep;洛青一个惊跳,不解自己为何如此失常,竟盯着人家女子直瞧。他歛了歛神,见那女子缓缓睁开了眼。

&ep;&ep;她浑身剧痛,还略感昏沉,一见床边陌生男人,急欲起身。

&ep;&ep;「姑娘别动,你右手脚皆有伤势,恐日后留下病根。」洛青连忙阻止。

&ep;&ep;她缓了缓,见这男子英姿挺拔,面上斯文,眉间眼底柔和,语气温善似没有恶意。环顾四週,却很是陌生。顿时千百个问题涌上来,又问不出口。

&ep;&ep;这叁天来,他倒是第一回瞧见女子柳眉杏眼,望着自己。

&ep;&ep;她一双眼生得深邃灵秀,衬得原就别緻的小脸更为动人。她目光一抬,美得令人屏息,他恍了恍神。

&ep;&ep;「我…。」女子红唇轻啟,半晌只吐了一字。

&ep;&ep;他想,这当下,她自是内心疑问难以排遣,遂解释道:「在下月盟西一堂主洛青。这里,是月盟在岱山古道的驛站,叁日前,我们在道上把你救下来,你…所受掌伤极为寒毒,却也挺过来了,现在觉得如何?」

&ep;&ep;女子揉揉混沌的头脑,想起岱山门上漫天剑光如忧沉梦境,忽觉有些伤神,头痛不堪。她闭上眼,轻道:「月盟…?」

&ep;&ep;父亲告诉她,岱山以南,昔为金轩魔族分支的领地,暴戾苛政,民不聊生。当年祖父执掌岱山门时,便是与月盟连兵,败金轩族于木子河。而后,岱山门摆阵严锁了岱山山脉上与东疆相接的北关,岱山脚下的北道,则由月盟佈兵守下,杜绝了活跃的金轩正支报復。月盟,于是在岱山南方两城兰台与乌尔设立两会堂,扶立当地首长,坐拥实权。至此,除了零星小战,西疆可谓太平百年。

&ep;&ep;这男人,刚说他是月盟西一堂主洛青,那便是两城之一的兰台堂主了。那么…她该是见过的,却不太有印象。兰台,较之南方的乌尔,与岱山地缘近些,歷来与岱山门交好相安,那堂主为人虽不善应酬之事,却也瀟洒正直,父亲提起皆是盛讚,想来必不是恶人。这几位月盟首长,本也是她叮嚀嘱咐,不能有差池的座上嘉宾,想来是赴宴时阴错阳差,救下了自己。

&ep;&ep;她有些感激自己混沌的头脑还堪用,理得出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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