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明白她心意么?让她去想想。」

&ep;&ep;洛青抽手回身,恼道:「你,别再到这里来。」

&ep;&ep;寒露浅浅一笑,道:「还是年少的你可爱,单纯无羈,一杯黄汤都招架不住,你可能想忘了,我却牢牢记着。」语毕,嫣然转身,兀自去了。留下洛青,茫然呆站原地。

&ep;&ep;当晚,星寧夕自药田回到小屋,月已昇在地平上方。一进门,有点惊讶洛青坐在小厅桌边,手撑着头闭眼养神,显然有些累了。

&ep;&ep;她一进门。洛青便惊醒道:「回来了。」

&ep;&ep;她用刚摘的菊花冲了茶,放在桌上,歪着头看他,道:「叁哥,这么晚了,怎不休息来这儿打盹?喝点茶吧。」

&ep;&ep;洛青接过,喝了几口。望着她温柔笑道:「从大堂回来,想来看你,你却不在。」

&ep;&ep;她看着洛青,忽然想起一身妖嬈的寒露,他这么晚还来找自己,莫非很在意早上的事…?她实在不是有意的,还是赶紧支回他。忙道:「叁哥想必累了,不如,早点回去歇息吧。」

&ep;&ep;洛青搁了杯子起身,向她道:「今天满月,我想带你去个地方。」

&ep;&ep;「嗯?」她有些好奇,问道:「去哪儿?」

&ep;&ep;洛青笑道:「你会喜欢的。」

&ep;&ep;洛青领着她,穿过南城,行至城郊入林。

&ep;&ep;她有些不解,犹豫道:「叁哥…我们去哪。」

&ep;&ep;洛青淡淡一笑,道:「看花。我和你说过,兰台,约莫是西疆白棠开得最好的地方。」

&ep;&ep;「看花…。」这等时辰,大费周章去赏花?

&ep;&ep;洛清又携她,沿林木森森的石阶蜿蜒上下,翻过数颗大石,忽闻溪水淙淙,他道:「到了,前面那是木子河支流。」

&ep;&ep;随他翻过了石,溪水瀅瀅闪光,溪岸砾石滩旁,蔓生一带白棠花海,绵延至天边。月光下,洁白花瓣随靛蓝溪草摇曳,微微发亮,染成一片神秘的夜空蓝。

&ep;&ep;她惊讶的说不上话。

&ep;&ep;洛青拉着她落坐大石,道:「寧夕,你…知道那些是什么花么?」

&ep;&ep;他这话问得有些多馀,她自然知道那是白棠花,还是莫名蓝成一片的白棠花海。但她答不上话。

&ep;&ep;洛青一向清冷的神色,每当着她便柔和几分,如今较平常更柔和几分,柔和间还似有几分青涩,他吸了口气,道:「我…想告诉你,我和寒露…并没有什么,只是我十八岁时,和她喝了一杯酒,就那么一杯,然后…。」他有些讲不下去。

&ep;&ep;听见寒露,她有些侷促地笑笑,他果然很在意…,但她觉得,那个「然后」无论接的是情竇初开,还是春宵苦短,她委实都没必要清楚,只道:「叁哥,你用不着告诉我…。」

&ep;&ep;洛青转过她身子,凝视她闪烁月光的双眼,有些着急,道:「寧夕,我…不懂花言巧语,但你明知道,我带你来看花的意思是什么…。古道上救下你以来,只要见到你,我便觉得,十分寧静,好像深植心里的刀光剑影、濯濯红尘、纠缠数十年的仇恨,都如流水浮云。」洛青深望她的眼,又道:「我不知道你…心里的伤有多深,也不知道,能为你做点什么。甚至不知道,你…怎么想我,我只知道,这里每每满月,就有一片蓝色的白棠花,而我,只想带你来。」

&ep;&ep;她震动着,不知如何回应。她还一度乱猜着,他和寒露的那个「然后」,应该发生在这里。他眼巴巴带她来,兴许是要告诉她,寒露对他有多重要。但,他…这是在说,他喜欢她?

&ep;&ep;她知道他对她很好,也觉得他的好,比朋友还多一些,只是,他总说,他可以是她的家人,既是家人,约莫…是像兄长一般。而她,也没细想这么多,岱山门的痛深深沉沉笼罩她,她只知道,他是个可以信任的人,在他这里,他很安心。

&ep;&ep;她几分羞怯抬眼望他,他一派炽热,她无所遁形,连忙逃避着别过头去,轻道:「叁哥…我…我没有想过这些,我已经有些习惯,这辈子,应该要一个人…。」

&ep;&ep;闻言,洛青的眼神有些黯淡。但他也知道,此刻她一颗心,情伤沉沉,本就不奢望,那里有自己的位置。但他会等,他能等。

&ep;&ep;半晌,他温柔道:「我吓着你了。」

&ep;&ep;她摇摇头,若有所思,缓缓俯身伸手,摘了一朵花苞放在手心,微运内息,端详片时,略带犹豫地将花苞递给洛青。

&ep;&ep;洛青不太明白,浅浅一笑,伸手接过。

&ep;&ep;花苞倏然而开,绽放在洛青手上。

&ep;&ep;她微睁大了眼,震动地看着,半晌,缓抬头,瞧了洛青一眼。

&ep;&ep;「这…是什么意思?」洛青瞧着她神情,好奇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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