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只世上终究没有蓝色的白棠花。」

&ep;&ep;洛青笑笑不语。想起方才打断了她,道:「上一次见你跳舞,倒是…十年前了。」

&ep;&ep;星寧夕闻言,瞟了他一眼:「原来你记得啊,堂主。」

&ep;&ep;她果然也还记得。他歉然笑道:「自然不敢忘…,那天是我们不好。委屈你了。」

&ep;&ep;那年,是洛青要接堂主当年,他还是二十出头岁的青年。

&ep;&ep;夜穹与忽和几位长辈,带着他、夜阑、和下任要职兄弟,上岱山赴宴,欲让后辈多与星天漠熟悉。星天漠万分重视,亲自设宴,亦安排了星寧夕献舞敬酒,为下任堂主致意,表岱山门与月盟交好之心。

&ep;&ep;那年她十四岁,盛顏初开,嫋嫋纤柔,渐显出女子姣好的身段与神态,跳起舞来十分出眾。

&ep;&ep;当日席上琴音清妙,她一身十样锦色纱衣,盈盈舞在殿上,清秀灵动,脱俗若仙,倒不似一般歌舞浓艷无趣,登时惊艷四座。就是洛青不太喜爱弓筹场合,也不禁停驻了目光。

&ep;&ep;她无甚风月心机,一双眉眼,澄澈动人,却从不与座上宾交会。白棠花香微醺,愈发撩拨得席上一眾想和她对视的男子,心荡神驰。

&ep;&ep;一曲既终,她一一替眾人甄酒对饮。方才入座她已敬了几杯,如今再敬过几位长辈一轮,待她欠身在洛青身前,面上已晕着几分霞色,显然酒量不是太好。她未施脂粉,仅点絳了唇,头发简单编在身后,辫间缀了些花,除了耳上一对银鉤,并无太多装饰。

&ep;&ep;她兀自垂着眼眸斟酒,待洛青接过,便再为自己斟酒,轻轻道了声:「敬堂主,敬月盟与岱山门,交谊久长,共图西疆和安。」便自饮了一杯,始终也没瞧他一眼。

&ep;&ep;安顺的神色间,几分淡然自若,几分清傲自持。

&ep;&ep;姑娘向他敬酒,一向数不尽的金釵晃着,一个又一个媚眼无止尽的拋着。洛青心想,她倒是个烈性的少女。

&ep;&ep;敬完洛青,她又为一旁夜阑甄酒。洛青有些好奇,自己都有些上心,他身旁那素来喜好美人的兄弟,见了星寧夕,该忍不住忘情。

&ep;&ep;夜阑果然带着笑,正直勾勾望她。洛青看得分明,夜阑接过酒盏时,顺朝她柔柔的手摸了一把。

&ep;&ep;她显然吓了一跳,急抽回手,打翻了一壶清酒,泼了夜阑满身。她原就吃惊的脸又慌了几分。

&ep;&ep;星天漠见状立时厉声斥责,要她称罪陪礼。

&ep;&ep;她秀眉一皱,转身迎视她父亲,道:「他…。」

&ep;&ep;闻声,星天漠怒气更盛,道:「还敢顶撞,跪下!」

&ep;&ep;她仍杵在原地。对面一天门弟子亦起了身道:「师父,那总长无礼在先,为何为难师妹。」那天门弟子能看到夜阑的小动作,自是因他一路盯着星寧夕瞧。

&ep;&ep;星天漠青筋爆跳,怒震桌道:「放肆!你师妹不懂事,你竟跟着胡闹,下去领二十杖,滚!」

&ep;&ep;其实不过洒了酒,她赔个不是也就罢了,连起师兄公然顶撞,却叫星天漠十分难堪。

&ep;&ep;星寧夕闻言,立时收了傲气,急向星天漠大伏在地,道:「女儿不懂事,坏了您筵席,请您饶了二师兄,女儿甘愿领罚。」又向夜阑伏道:「寧夕不慎,碰倒了酒盏,赔了总长一身衣裳,坏了总长兴致,是寧夕之过,还请总长见谅,莫要介怀。」

&ep;&ep;夜阑一笑,道:「不如,你帮我替了这件衣裳。」

&ep;&ep;星寧夕伏在地上的身子一僵,并不应声,亦不敢起身。

&ep;&ep;「夜阑,休得无礼。」夜穹在旁,沉声道。

&ep;&ep;忽和方才虽未看得分明,这事起在夜阑,他也略知一二。喝了口酒,搁了酒杯道:「夜阑,你把座上长辈放哪了,还轮你处置?星姑娘是日后岱山君主,就算倒你一锅汤,你也得承。」又向星天漠道:「老漠,这洒了酒不过小事,小辈们就是衝动了些。我看你这女儿舞跳得挺好,莫让她直跪在那,她要领罚,不如再跳几支舞吧。」

&ep;&ep;洛青当下见两位长老,竟不挑破夜阑,反让星寧夕抗责,很是不悦,本想发声,却叫忽和眼神拦了下来。如今歷练了几年,方知当天的情况,争得本就不是是非,让夜阑赔不是,只会让星天漠更加在意,这事后究责,当更为严厉。而那事由,本也没几个人瞧清,当眾论起来,也叫星寧夕难堪,只能让她将事揽了,最好说得星天漠罚她敬个酒,跳个舞当作赔罪。

&ep;&ep;星天漠见两位长老开口,也不便再说,瞪了那天门弟子与星寧夕一眼,道:「寧儿留下,彦熙,你回天门殿跪着。」

&ep;&ep;那彦熙敛着怒眉,一揖而去。

&ep;&ep;星天漠要她再为两位长老与夜阑敬酒赔礼,再跳一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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