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他将病房的隔音门关好,冲几步外的阮闲眨眨眼:“听到了?”

&ep;&ep;“嗯。”阮闲点点头,假意阅读附近墙上的卫生宣传栏。

&ep;&ep;这里的房间隔音效果都十分出色,可终究挡不住s型初始机的窥探。

&ep;&ep;阮闲听得格外清晰,病房内的田鹤发出一声长而沉重的叹息,紧接着的是纸张被揉皱的声音。阮闲微微皱眉,垂下目光。

&ep;&ep;“喂,小关。”光屏启动的声音响起,田鹤在房内苦涩地低语。“今天下班前把231叫到你那边去,抹除它本日全部系统日志。”

&ep;&ep;“明白。”隐隐的酒精音乐声中,关海明语调漠然,听上去没有半分追问的兴趣。

&ep;&ep;“今天记得轮班,多出去透口气。小关,你……唉。”田鹤的声音突然卡了壳,最后又转成了叹息。

&ep;&ep;关海明没有回答,可能是先一步中断了通讯。

&ep;&ep;“小阮?”一个疑惑的女声从背后响起。正在集中精神偷听的阮闲头皮一炸。

&ep;&ep;邱月正提着个布兜,眉毛微微挑高,人就站在他身后。

&ep;&ep;“邱姐……”

&ep;&ep;“对医疗所感兴趣?田鹤说你想当探索员来着,改主意啦?”

&ep;&ep;“没有,就是随便看看。”

&ep;&ep;“可惜了,要是你肯加入这里,小丫头们会很开心的。”邱月笑起来很好看,带着点熟柿子似的丰润甜美。

&ep;&ep;阮闲不好意思的笑笑。这个表情或许做得不够自然,他心想。实在是没有接触过多少外貌方面的夸赞,他的反应总会慢上小半拍。

&ep;&ep;“我去给田鹤送晚饭。小阮,记得及时去食堂,不然好吃的可就没啦。”邱月似乎没有察觉到异样,笑容依旧真诚。

&ep;&ep;“我看完这篇就去。”阮闲指指面前的宣传栏,这次他笑得放松了些。

&ep;&ep;他决定再听一会儿就走。

&ep;&ep;“邱月,管理员来访。”病房门在他身后关上。

&ep;&ep;“联络光屏?什么情况了还工作。”邱月的声音里有了隐隐的怒气。可这愤怒还没来得及爆发,便尽数化为一个叹息。“我就知道你又没喝鸡汤……喏,给你煮了点苹果糖水,你最爱吃的那种。”

&ep;&ep;“我这就关。小月,先帮我把垃圾斗里的东西扔进垃圾粉碎器吧。”

&ep;&ep;“老田,这不是证物袋吗?怎么皱成这样啦,这个纸团能扔?”

&ep;&ep;“能。”

&ep;&ep;垃圾粉碎机的沉闷声响响起,很快又停止。汤勺撞上金属碗边,叮叮当当很是好听。“弄完了,来,喝点糖水。”

&ep;&ep;“我没胃口。”

&ep;&ep;“还在生我的气呢?”邱月的声音里多了点委屈,“我不是故意把婚戒丢了的。喝口,就一口,你这身体不吃点不行。”

&ep;&ep;“……”田鹤沉默了会儿,不知道为什么,他听起来有点微妙的难过。“我之前告诉过你,不要一个人在外面行动……你怎么就不听呢?”

&ep;&ep;“是是是,我不好。老邢那个外勤,唉,虽然受了点伤,我这不是没事吗?当时情况真的紧急,我怕年轻人处理不好。没想到会那么……这样吧田鹤,我开个私人任务,说不定谁能在附近捡到那个戒指。”

&ep;&ep;田鹤没再说话。

&ep;&ep;“喝一口,田鹤我求你了。”邱月的声音里多了点颤抖。“从昨天开始就没吃啥东西,你说你作践自己图什么啊?”

&ep;&ep;“我只是稍微有点累,马上就吃。”

&ep;&ep;“行,你说的。一会儿得吃光。”邱月吸吸鼻子。“老混账,你当初那副劲儿呢?是谁跟阮教授保证‘绝对奋战到最后一秒’的?瞧你这蔫样。”

&ep;&ep;“……我只是稍微有点累。”田鹤重复道。

&ep;&ep;“我帮你按按腿。”

&ep;&ep;“小月……”

&ep;&ep;“嗯?”

&ep;&ep;“别再一个人出外勤了,好吗?至少保证身边有个人。”

&ep;&ep;“知道啦,耳朵都要起茧子了。先照顾好你自己吧,大家都等你好起来呢。”

&ep;&ep;“张亚哲可以接我的班。”

&ep;&ep;“……田鹤你这话什么意思?”

&ep;&ep;“生死有命。”田鹤的声音有种灰烬似的冰冷,没有半分生气。“我希望你没干什么傻事,小月。人的时候到了啊,就得走——你看这窗户,咱们硬是让它看起来亮敞。可谁都知道咱在地下,窗户外面只有泥。”

&ep;&ep;阮闲听不下去了。

&ep;&ep;他没去吃晚饭,径直回了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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