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没有再回上,反而乾笑地问道:「今年订的婚吗?」

&ep;&ep;这个问题让冯玫綺慎微地停下了正要端起水杯的动作,眼神踌躇了一会,才回归成强压下的平淡冰凉,彷彿要噎下什么巨大的压力才能再次开口。

&ep;&ep;「......去年。」

&ep;&ep;她又想,不对,应该是今年初。但罢了,什么时候订的婚也不重要,要紧的是佟于馥了解了她现在的生活。

&ep;&ep;「那你呢,有对象吗?」

&ep;&ep;对于旧人的关心,冯玫綺想问得更加洒脱一些,话一出口,又成了这么真心在乎的语调,她自己也暗自急了。

&ep;&ep;「嗯,是个教音乐的。」

&ep;&ep;佟于馥是主动多给了些线索的人,这令冯玫綺徬徨。她怎么能也有个人了?

&ep;&ep;见女人不语,她又继续说下去:「现在在香港租房子很不容易,我们搬到了屯门那附近。」

&ep;&ep;「......那,是因为她吗?」

&ep;&ep;冯玫綺终于开了口,喉头发涩,闷得让这句话听起来不太自然。

&ep;&ep;「如果我说不是,你会相信吗?」

&ep;&ep;好似也没想过会被这么问,佟于馥怔了一下,回道。

&ep;&ep;「算了吧。」

&ep;&ep;「今年是我跟她在一起的第十年。」

&ep;&ep;在解释着什么似。

&ep;&ep;「算了吧。」

&ep;&ep;冯玫綺又说了一次,音色听起来含着怒气。

&ep;&ep;「不过,没想到你最后还是选择了男人。」

&ep;&ep;最后佟于馥不以为然地笑了,托颊望着眼前的女人,没有藏住那天真的喜悦。这些话语都对冯玫綺造成了不小的抨击,甚至能说她的心沉了。她原本才该是那个对这女人显摆自己完美生活的人,但佟于馥怎么能有一个教音乐的对象了?她怎么能忘了她?

&ep;&ep;更加不堪的是,佟于馥就说了这么一句。男人。彷彿这都是冯玫綺的错。

&ep;&ep;「我可没说是个男人。」

&ep;&ep;也不晓得是为了什么,冯玫綺这么说道。正好调酒师也在她们俩的面前放了各自的杯垫,将调酒端了上来。于是冯玫綺啜了一口莫吉托,终于感受到一点安慰。

&ep;&ep;「能把你套牢的女人吗?那感觉挺不容易的。如果是男人的话,就合理多了。」

&ep;&ep;佟于馥明明清楚的,这让短发女人心惊,顿时失了气场与话语权。她深諳冯玫綺没了她后,可能再也不能要别人的。

&ep;&ep;冯玫綺简直想拿酒泼花她那张好看的容顏,再放一把火。

&ep;&ep;「......你找我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ep;&ep;严格来说,冯玫綺也给了她酒店地址的。但这都是佟于馥的错,不是吗?冯玫綺简直气炸了,脑袋昏沉得不像话,原来一个人在极度愤怒的情况下,反而会达到一种不可理喻的冷静。

&ep;&ep;「我只是想见你。」

&ep;&ep;佟于馥安静地喝酒,把这句话说完了后,她们俩又陷入一阵沉默,谁也不怪谁。

&ep;&ep;*

&ep;&ep;掛了冯玫綺的那通电话后,佟于馥回到了在粉岭的老家。推开门后,她果不其然看到了醉得不轻的弟弟,桌上一片狼藉,散布着六合彩纸单与撕碎的通知函、帐单。

&ep;&ep;「喂。」

&ep;&ep;她推了一把年轻的酒鬼,声音愤怒得几乎在颤抖。男人的腕间有着癒合没几个月的疤痕,仰着头在沙发上沉沉睡着。

&ep;&ep;小票上的每一个数字她都记得很清楚,二十万港币、八月六日。她把钥匙扔在桌上,见弟弟无动于衷,颓然地坐了下来。她办不到的。指尖焦躁地摩娑着外套内衬别緻的玫瑰花刺绣,上头还绣了个玫字。

&ep;&ep;消沉了太长一段时间,佟于馥才再次站起身,来到堆了尘的主卧室,自角落的箱子里头颤巍巍地拿起几张名片,塞到牛仔裤口袋里,然后匆匆地又离开了家。

&ep;&ep;她是真的想过的,想过要成为这个家里唯一不是耻辱的存在。

&ep;&ep;回到旺角的套房,夜色已深。她在冲澡前已然沉默地泪流满面,将外套脱下来后,拿了张薄纸包在上头防尘,跪着收进了衣柜角落。她再也穿不上了。

&ep;&ep;*

&ep;&ep;冯玫綺没让自己喝得太晕,她知道佟于馥也是,她们都用极为彆扭的方式自制着。

&ep;&ep;「我送你回房间吧。」

&ep;&ep;女人送她下了楼,回到房门前,这一切又变得如此清晰了。冯玫綺好好地盯着佟于馥,眼瞼晕红,双唇微啟,有意在勾引她似的微醺模样。总是炙手可热的冯经理感到挫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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