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他也的确不会伺候人,端着茶过来,差点儿泼客人一头一脸。

&ep;&ep;还好武人的身手敏捷在那儿摆着,客人只觉得脑袋上一阵风吹过,一壶滚烫的龙井擦着鼻子放在了桌子上。

&ep;&ep;客人,“……”

&ep;&ep;客人对面的女客,“……”

&ep;&ep;两人对视一眼,未从震惊中缓过来。

&ep;&ep;“桂花糕,茴香豆。”沈宥豫去而复返,放了两样小点,拍拍手走了。

&ep;&ep;“好漂亮。”

&ep;&ep;女客雀跃惊喜,准备指责小二负点责任的话到了嘴边全都成了称赞。

&ep;&ep;“舍不得吃了。”

&ep;&ep;“那你摆着看看,哈哈。”男客人笑着说,因为妻子高兴,他一扫刚才被小二慢待的不喜。

&ep;&ep;妻子嗔怪,眼眸轻动,顾盼有神,“吃了真是可惜。”

&ep;&ep;她边说可惜,边拿着筷子夹了糕点小口地吃着,眼睛微微睁大,她把咬开的桂花糕放远了一些,看到咬开的口子里有桂花味的红豆沙缓缓流出,模样煞是好看。

&ep;&ep;“官人快尝尝,这个桂花糕真有心意。”

&ep;&ep;“被你称赞好的肯定不凡,我来尝尝看。”

&ep;&ep;客人们品尝新品桂花糕的时候,沈宥豫也在吃。

&ep;&ep;“怎么样?”笑盈盈地方年年问着。

&ep;&ep;“还行吧。”沈宥豫口不对心,他都开始吃第二个了。

&ep;&ep;方年年瘪嘴,真是个心口不一的家伙,从爹爹那儿知道这人受伤了为了躲避贼人才翻进家中的,她不信,就看这悠闲自在的模样,才不像逃命的样子。

&ep;&ep;爹爹肯定也不信,但肯定用了什么手段让这家伙翻不出花样来。

&ep;&ep;“把这些花样子给大牛叔。”方年年把一摞纸收拾整齐了递给沈宥豫,待大牛叔把模子做好了就可以开始做喜饼了,县丞于本月下旬嫁女,她要在之前把喜饼准备好了送过去。

&ep;&ep;沈宥豫迟疑了一下,还是接过了,本能上是有些不高兴的,身为皇孙贵胄,就没有人差使他,但身在屋檐子让他识时务者为俊杰。

&ep;&ep;走之前,再拿一块桂花糕,甜度适中,上层软弹、下层软糯,他一吃就爱上了,不知不觉就吃了许多。

&ep;&ep;“喂,多吃了扣你工钱!”方年年捏着粉嫩的小拳头在空中挥了两下,一点儿威胁都没有。

&ep;&ep;沈宥豫向旁边走了一步就让开了,意犹未尽地还想拿一下,心中感慨,臭丫头还有几分本事,等说明了血莲子之事,他可以饶这家人不死,给臭丫头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王府里应该少个厨娘。

&ep;&ep;和李婶聊天的塔娜看到这一幕有些忧虑,为人母的直觉让她一刻都不想把来历不明的沈宥豫留下,但父女两个联合起来,使她无可奈何。

&ep;&ep;不行!塔娜心里面想着,晚上睡觉时要和三哥说说,不能留下沈宥豫。

&ep;&ep;客人走时打包了一盒桂花糕,此去京城还有五十多里路,这些糕点正好合适路上吃着。

&ep;&ep;茶馆外头停着一辆青色马车并几辆拉箱笼的牛车,留着一把文艺山羊胡的男人扶着妻子上车,他遥遥看着京城的方向,心中百感交集。

&ep;&ep;被贬十数载,再回来已是华发早生,再无当年进京时的意气风发。帝都纸醉金迷的风华之下,不知道藏了多少暗潮汹涌,皇帝正值壮年,太子已然长成,还有一众皇子各有千秋,潭水更加深了。

&ep;&ep;真有种想回身调头,远离是非的冲动。

&ep;&ep;“官人。”妻子见丈夫久久没有上马车,掀开帘子喊了一声。

&ep;&ep;“有些感慨。”男人摸着自己的胡须,自嘲地摇摇头。

&ep;&ep;“别想那许多了,尽快赶路,在城门落锁前到达,父亲母亲盼着我们回去呢,还有孩子们,真是想念。”

&ep;&ep;“让老师担忧了。”男子上了马车,吩咐随从,“走。”

&ep;&ep;一行人出发,向着京城而去。

&ep;&ep;京城离着小茶馆五十多里路,搁在现代大巴车不走高速,四十来分钟就到了,在古代可要两个多时辰,小半天的时间。

&ep;&ep;长这么大,方年年就去过京城五次,真是掰着手指头数的过来。与京城的居大不易比起来,她更喜欢房子随便盖的乡下,自由自在,尽情奔跑,没有那么多规矩礼仪速度人性。

&ep;&ep;“错了错了,你会不会削梨子呀?”下午开始做秋梨膏,方年年头疼地看着把好好的大胖秋梨削成奇形怪状的瘦子,“浪费是可耻的。”

&ep;&ep;沈宥豫按耐着生气,心中默念不和小女子吵架,“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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