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木姜没忍住,笑,“哦。”

&ep;&ep;“嘿!还敢不信是吧,看爷不好好惩罚你!”

&ep;&ep;☆、鸟啼鱼落泪(一)

&ep;&ep;这月又过了半旬,连田嫂的汉子都将木姜和谢三郎的事看了个明白,于是一早田嫂拉住要上楼的木姜,问:“你和谢老板怎么回事?”

&ep;&ep;木姜端着盆子,望着田嫂不说话。

&ep;&ep;楼里人多嘴杂,田嫂将她扯到后院的角落里,拉着她的手说:“好闺女,你这是,动情了?”

&ep;&ep;木姜咬着下唇,点了点头。

&ep;&ep;“那谢老板呢?谢老板怎么说?”

&ep;&ep;木姜沉默。

&ep;&ep;“难道他就在这当一辈子小倌?你就在这当一辈子下人?”

&ep;&ep;“三爷,他……”

&ep;&ep;田嫂接过她手里的铜盆,说了贴己话:“傻丫头!谢老板他们是什么样的人,你不知?你瞧瞧西西姑娘走了才多久,他便忘了个彻底?今日你又沉迷进去,等他腻了,倦了,你该如何是好?”

&ep;&ep;木姜知道田嫂是为她好,在这楼里有人愿意同她说这些话已经是交了心了,她知道她不能沉沦进去,士之耽兮,尤可脱也,女之耽兮,不可脱也。可她守不住自己的心,明知前面是悬崖峭壁,也要赌一赌跳下去能否逢到一处世外桃源。

&ep;&ep;“何况,谢老板这情况,马夫人死了,楼主岂会任凭他在楼里吃白饭?还不得找一个有钱有势的寡夫人包了他?到时候你又该如何自处?”

&ep;&ep;木姜动了下唇,“我会努力存钱,把他赎出去。”

&ep;&ep;田嫂点点她脑袋,恨不得将这个榆木脑袋戳穿:“我的小姑娘,你知道些什么,谢老板是官娼,是皇帝亲批赦令的,哪里赎的走?除非皇帝大赦天下,不然谢老板就算是死也不能爬出,更不用说楼主还给他们下了蛊,这前有狼,后有虎,你喜欢谁不好,偏偏喜欢这么个厉害的?”

&ep;&ep;谢三郎这日恹恹的坐在门跟前,小厮送来了楼主赏的一个月的解药,但搁在那,并不想吃,黑棕的丸子在阳光的照射下,表面的药渣子层层叠叠,他看了看,一时兴起,拿了镊子将它慢慢的捣碎。

&ep;&ep;楚江红刚梳洗打扮完,吃了那药,扶了扶头发丝儿便走了出来。

&ep;&ep;对面立了个讨厌鬼,好心情也败了个低,于是他翻了白眼,没个好气:“哟,谢老板在忙呢!”他款款走进一瞅,上下打量了谢三郎一眼:“瞧不出,你还有这本事呢,研究药理呢!”

&ep;&ep;谢三郎背对他,并不理会。

&ep;&ep;楚江红凑上前去看,总觉得他手里的药有些熟悉,醍醐灌顶间,小声尖叫道:“你疯了,不要命了?”

&ep;&ep;谢三郎没看出个什么名堂来,将药碎子拾掇在草纸里:“没疯呢,就是想看看。”

&ep;&ep;楚江红猛地拽住他的胳膊:“你想走?”

&ep;&ep;谢三郎扭头,反问:“你不想?”

&ep;&ep;谁不想?谁他妈的想当小倌!

&ep;&ep;楚江红也动了心思,扭头看了看周围,凑到他跟前:“那你有什么法子?”

&ep;&ep;法子么?谢三郎扯嘴笑,快好了一半,但他就是不想和楚江红讲。

&ep;&ep;楚江红急了,拉住要进屋的谢三郎,威胁道:“好啊,你要是不告诉我,我就去和楼主说,反正我跑不了,你也别想跑!”

&ep;&ep;谢三郎回头,目光一凛,收了往日好逸恶劳的样子,漂亮的眉眼之间染了几分煞气,但他还是笑着,将手里草纸包好的东西向上抛了抛,盯着他。

&ep;&ep;楚江红有点没底气,这样的谢三郎他第一次看到,太陌生了,他吞了吞口水,强鼓起气:“我说的是真的!你别以为我良善!”

&ep;&ep;谢三郎自顾自的坐在绣凳上,翘起二郎腿,伸手倒了一杯茶,端着,摩挲着茶沿,无所谓道:“你去告啊,你去看楼主是信你,还是信我?”

&ep;&ep;楚江红瞧着他这副软硬不吃的样子便觉得气急,他跺脚,去拉门。

&ep;&ep;“解药在楼主身上。”

&ep;&ep;谢三郎饮了一口凉透了的茶,对着那人说。

&ep;&ep;“咋们各凭本事,谁也别招惹谁。”

&ep;&ep;楚江红回头,眼睛转了转,终究是沉默了。

&ep;&ep;木姜上楼,难得看见谢三郎规规矩矩的坐在那,捏了本书在那看。

&ep;&ep;再一凑近前去,果然,书页是倒着的,那人正在发呆呢!

&ep;&ep;“三爷?”木姜掺了热茶,递了过去。

&ep;&ep;谢三郎入梦初醒,鼻子里全是药丸子的草木味儿,有些苦,他捏了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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