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赵王自那夜怪梦生成,整日便魂不守舍,念念不忘。这日正在早膳的赵王正在享受美食的快乐,忽传韩国特使求见。赵王抿了抿嘴,心里自然是通亮,韩国眼下被秦国搞得焦头烂额,上党不保,本土危急,来赵无非是求援。出于礼节赵王还是撇下菜肴宣之入殿。只见那韩使一手执于旌节,一手上呈国书,鹤发童颜,精神抖擞大摇大摆的走上堂前拜道:“韩使靳黈,拜见赵王。”“韩使免礼,不知有何公干?”赵王好奇问道。“秦韩大战于野王,我国不敌失地割地在所难免,上党十七城已是飞地,名为韩地,实为秦国囊中之物。”“此乃韩国之家事,何以道与本王?何况牵扯到他国国事,本王也是爱莫能助啊!”赵王抚摸着放在玉玺旁的秦赵国书,冷笑道。

“敢问赵王,以为韩之上党如何?”“上党之地,天赐韩国之福祚啊。”“上党诸城若是归了秦国赵王当何如?”“如鲠在喉,如坐针毡!”“上党若是归了赵国又当何如?”“那自然是如虎添翼也!”

“上党之地,自古乃是兵家必争之地。韩国占有它不过是为赵国抵挡秦国兵锋,秦国拥有它,则三晋将永无宁日。眼下韩国已无力抵抗来犯之敌,赵国魏国冷眼旁观,必将导致上党之民置于水火之中。秦国嗜血韩民皆不愿归秦,宁可死战守土,亦不愿投降秦国。”“韩人如此血腥,不失我三晋骨气啊。赵国并非冷眼旁观,实乃有难言之隐矣。”“外臣斗胆,敢问赵王可怕秦国?”“秦国虽强,然我赵国也不是没有好男儿!”“赵王如此胆魄,外臣明白了。外臣代表上党请降与赵王,愿献上上党七城之舆图,愿为赵民,请赵王接纳。”使节靳黈跪拜,双手托着一卷羊皮图纸道。“如此重礼,可是韩王心意?”突如其来的喜讯,令赵王丹既兴奋又吃惊道,两眼放光盯着宦官递过来的上党舆图,看着城池关隘的兵力钱粮部署,实在难以压抑心中喜悦。也是,对于这位刚刚即位亲政的年轻君王,不费毫厘之功便得天大之利,乃是历代君王可遇不可求之幸运,但如此重大之事,还需妥善处理。“此乃上党数十万军民之夙愿,请赵王接纳!”“使者莫要着急,暂且偏殿歇息,待寡人与诸位大臣商议后再做定夺。”“诺。”“来人,宣平阳君赵豹入宫议事!”“诺!”

平阳君赶来之时,赵王丹已在大殿徘徊好几圈,眼睛一直盯着挂在一侧的羊皮地图,心里盘算着什么。看到赵豹已到,便迎了过去,拉着赵豹的手说道:“平阳君总算是到了,来,寡人就开门见山的说了,这便是上党十七城的舆图,上党派使者靳黈降赵,献上十七城池的兵力钱粮部署,寡人欲收纳上党派兵驻守,平阳君以为如何?”“可是王上前些时日已经与秦相范睢签订秦赵合盟,瓜分上党的协议,如今撕毁条约,私吞上党,是否有失道义?”“道义,只有给讲道义的人才算作数,秦国,虎狼之国,出尔反尔反复小人,怎么能和他们讲道义呢?更何况这份国书只是秦赵私下盟约,他国并不知晓,只要我们接收了上党这个实实在在的土地和人口,一纸空文无关紧要。”“可是王上,韩之上党下臣还是不建议接纳!”“为何?”“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圣人云无故获利必招灾祸,何况如此大利也。秦国蚕食韩国土地,上党已然势在必得,攻下野王斩断与新郑的联络便可见端倪,如今秦王动辄十万大军耗费钱粮人物,反倒为我国做了嫁妆,秦王岂会咽下这口气呢?”“非寡人豪夺,乃是韩人感召寡人之恩德,是故献地投赵。”“王上,下臣有一问还请我王三思,如今决战于秦,我王可有几分胜算?”“寡人未曾想过,但寡人认为秦国还没准备与我大赵决战!”“上党归赵无异于祸水东引,强行将赵国拖下水,从而为韩国换取生存空间,如此秦赵一旦交恶,那便是举国大战,秦人定然不会罢休,如此我赵国便是生灵涂炭,得不偿失了。”“寡人的百金之士难道还无法与秦抗衡乎?”“王上,战争除了将领之统帅,士兵之英勇,更关乎国家之强盛,补给之顺畅,我大赵军备与秦难分上下,但国力实难直面与其抗衡,下臣以为时机未到,仍需蛰伏不出,联合六国合力抗秦,上党在韩可代赵抵御秦人,还请我王三思!”“平阳君所言极是,寡人还需好好想想,你且先行退下。”“诺。”

“来人,宣代丞相赵胜、上大夫赵禹入宫议事。”赵王见平阳君出了门,还是觉得不能说服自己放弃到嘴的肥肉,宣赵胜赵禹继续商议。不待半个时辰,两人一前一后进了王宫,赵王丹将事情来龙去脉又说了一遍问道,“王叔,你且说韩献上党,是收还是不收?”“收,为何不收?”赵胜豪气冲天道。“接纳上党就意味着我赵国要与秦国开战了!”“秦赵早晚一战,如今秦国刚刚与韩一战,已是疲师,我军接管上党只管以逸待劳,固守城池,谅秦国也奈何不了我们。”“于情于理,我赵国是理亏的啊。”“王上,下臣也以为该收纳上党。攻取一城,出动百万大军,耗费千万钱粮,历时一年半载,如今白得十七城池,如此便宜白白错过,岂不让天下诸侯贻笑大方,何况一旦上党落入秦国,我邯郸都城就暴露在秦国剑锋之下,还请我王斟酌。”赵禹附和解释道。

“寡人可与秦国签署了瓜分上党之盟书,这可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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