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代的马车离开邯郸第二天,白起坑杀三十万降卒传遍中原,诸国震惊,谈秦色变。赵人举国哀悼,白日奔丧事,夜半嚎啕哭。紧随其后的传闻更让赵人胆寒,白起兵分三路,一路取皮牢,一路武安,一路太原,不日便会打到邯郸。赵王丹急召众臣商议,虽说已有苏代楼昌游说谈和,可一旦失败,那便只能以死相抗。群臣众说纷纭,最终以平原君赵胜,平阳君赵豹,上卿虞卿坚持定下两策方案:其一,各郡县自行招募新兵抵御外虏,云代之地当以勤王邯郸;其二,联合三晋组织合纵,拉拢楚国、齐国、燕国。

于是,赵国连夜发了几路特使——虞卿去了楚国、齐国,赵胜去了魏国、乐间去了燕国,合纵之势始发邯郸,开始燎原。

苏代刚到咸阳朝阳门,便被门卫守将给拦了下来,理由是身份可疑,财货不明。整整十辆财物就这样被浩浩荡荡连人带物拉到了大将军府,苏代看着眼前这个个头不高,还有些黝黑的中年男人,心里还在嘀咕,只见中年男人推开怀里的娇羞卖弄的风骚女人,咆哮道:“你这老头儿,带这么多金银珠宝是何居心?”“老朽乃是洛阳商贩,此为老朽毕生经商所得,今路过咸阳,不知得罪将军,还望将军海涵。”“好一个巧舌如簧,你以为你眼前的郑安平大将军有这么好糊弄?”苏代一听郑安平名讳,心里盘算道:郑安平是范睢的亲信,郑安平可比范睢好说话,若是把郑安平拉拢过来,帮衬说话,游说范睢便有更大把握。范睢城府极深,郑安平倒是可以利用,想到这,苏代拱了拱手,拜了一拜,“真是什么也逃不过郑大将军法眼,实不相瞒,老朽是为范睢丞相和郑安平大将军前途而来。”“呵,说客,你我初次见面,还能看到我的前途,信不信老子一刀砍了你的鸟头。”“哈哈哈,就算是郑大将军不砍,老朽这颗脑袋也没几天用处,不如大将军听听老朽的废话,若是无用,老朽脑袋奉上。”“你这老头有意思,说说吧,我倒是要听听你的废话。”“老朽听闻:郑安平大人当年舍生救了范睢丞相,范睢丞相知恩图报将郑安平大人提拔到大将军,一口气升了九级,这在秦国也是开天辟地头一遭。将军之命运与丞相之命运牢牢绑在一块。”“俗套,你这老头就想靠这个让老子放了你?”“将军莫急,老朽还没讲到重点。”“快说快说,你这老头啰里啰嗦的,没看到老子还忙着呢嘛。”“哈哈,将军可曾想过:武安君大胜长平,诸国震惊。武安君在秦国的地位不可一日而语,在秦国,他的地位仅次于秦王,范睢丞相也就往后排了,要知道范睢丞相在秦王眼里,是制约武安君的一大筹码,如果无法制衡武安君,那秦王还会对范睢丞相青睐有加吗?”郑安平默不作声,陷入深思,苏代初见成效,继续补充道,“眼下武安君乘胜追击,试图打到邯郸,灭了赵国,这可是千古一功啊,丞相靠什么扳回局势?大家都知道,丞相与武安君明面上和和气气,可暗地里都是较这真,武安君若是得势,丞相还会有什么好日子?当年丞相为报阁下救命之恩举荐大将军官职,武安君背地曾言:孤浴血多年方得官职,这郑安平何德何能竟一跃拜将军职。”“可恶,真有此言?”郑安平气得一掌重重拍在案几上,疼得龇牙咧嘴。“千真万确,岂能有假。”“白起这挨千刀的,老子这个账早晚给他算上。”苏代见郑安平怒不可遏,知道成功了一半,便向前一步,从袖子里掏出一个精致的宝盒递给郑安平,郑安平的注意力又从武安君的身上转移到宝盒上,郑安平打开宝盒,只见一拳头大小的珠子,轻轻的拿了出来,晶莹剔透,饱满丰润。“郑大将军,这可是当年齐愍王送与老朽的宝物,传说齐国渔夫出海打渔,幸见蓬莱仙岛飘忽而至,听闻一女子哭泣,好奇靠近,却是一上身为人下身为鱼的美丽女鲛在一大青石上哭泣,见有人靠近立刻钻入海底消失不见,渔夫本要撑船离开,却被这大青石上一闪一闪的亮光所吸引,登了岸上前查看才知道竟然是鲛珠,渔夫将此物献给了齐愍王,后转赠与老朽,老朽今日斗胆将此鲛珠献于大将军,还请大将军收下。”“你这老头很合老子胃口,哈哈,来人摆宴,招待我尊贵的客人。”

郑大将军府,大摆酒宴,府上的门客坐满客厅,大家推杯换盏直到深夜,酒过三巡,郑安平喝得迷迷糊糊的问道:“苏代先生,今日你说丞相和本将军如何如何,那,那怎么办?可有办法破局?”“这......”苏代见满场都是门客,有些担心,郑安平也看到他的顾虑,笑着回答,“你这老先生,无需多心,皆为本将军心腹,你可有话直说。”“郑将军,事关重大,当于丞相面言说,还谅解。”苏代起身拱了拱手一拜,郑安平不过也是一问,酒精作用下有些飘飘然,“你这怪老头,真是拿你没办法,好,本将军明日把你引荐于丞相,记住,丞相不喜说客!”

第二天日上三竿,郑安平这才懒洋洋的从女人堆里爬起来。揉了揉沾满吃眸糊的睡眼,张着大嘴打着哈欠,女人们乖乖的给郑安平服侍穿衣,“什么时辰了?”“大将军,已是巳时过半,早膳备好,还请大将军品尝。”“奶奶的,这么晚了,赶快给老子穿上,还得去丞相府哩。”就这样七手八脚穿好衣服,带着苏代匆匆去了丞相府,紧随其后的还有五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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