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少盗匪,乱世多流民。

战国末期,诸侯国之间肆意杀伐混战,让太多的农民失去了土地,或沦为奴隶或招为士兵,活在没有人权的黑暗角落里。在这广兴井田制的农治下,除了吸血鬼一般的奴隶主以外,农民丰年勉强温饱,灾年流离失所。没有了土地的农民没有了生计沦为饥民,饥民口粮无法得以解决,只得沦为流民,流民带上农具向官府游众示威交农以求生,向官府求粮,但各国由于政权的不稳定,更加外交的动荡,无力养活这么多的乞生之民,一部分男人被迫从军糊口,女人被地主相中做了下人丫鬟,而剩下的人对官府失去了信心,饥民沦为流民,对来往商户进行劫掠,流民就演变成了山匪,山匪规模达到成百上千,小到三五成群,尤其是各国边境,匪患即为突出,后来不断吸纳逃兵、罪犯、游侠等形形色色的人,成为一股凌驾于官府管制之外,不同于诸子百家的法外之不义组织。山匪之患虽在各国势力下多方围剿,但仍是星星之火可以燎原,不日便又聚拢恢复如初,诏安充军更是贼心不改,后世便有了“官即是匪,匪即是官”的观点。如此大部分诸侯便只得睁只眼闭只眼,只要不影响国家利益,是可以默允山匪的存在。山匪也知官府底线,打出“劫富济贫”旗号,只对过往商户进行劫掠,且不伤及性命,一者劫掠平民钱少财寡,更有甚者还要解囊救济,不够劫掠成本。一者商户来往不备重金便是拉运货物,如此赶上一票足以支撑匪众数月生计,商户的钱袋子那便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救济下无伤大雅。最关键的在于官府不管,在哪个年代,本就重农抑商,商人的地位是排在士农工商之最末的,摇舌之间将物价太高伤农伤民,吃的是山珍海味,穿的是锦帽貂裘,出则华丽车驾,入则妻妾成群。如此投机取巧之徒劫掠济贫,众人反**以为常。反观商人,集天下之货物,收众生之钱货,此乃生财有道,非奸非盗。官不管,匪常盗,官匪岂不一家?于是便会组建马队,重金收买侠士护航,大的商队足有千人之数,浩浩荡荡,为的便是这财货安。

石城,是秦国占领韩国野王之后,延伸三晋的最东之地,与赵魏接壤,流寇乱民,山匪强盗横行,尤其是过往与邯郸新郑更是必经之路。石城虽是秦国管辖,却是法律约束最为薄弱的地方。若是有官兵来剿,秦兵来了躲在赵国,赵兵来了躲在魏国,魏兵来了躲在秦国,总之想要清除这块毒瘤,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办成的,所以当地人称他们是石贼。这日,石城以南二十里的官道旁的密林中传出蟋蟋碎碎的声音。

“二狗哥,咱们都在这守了一天了,怕是没食儿了。”

“你懂啥,这可是官道,三天两头有大食儿,闭上乌鸦嘴,老实等着。”

石贼都称商户马队为大食儿,富家马车为小食儿,平时就奔着守株待兔准则,靠山吃山,石城这波匪徒人数有百余人,管事的是一个叫赵虎的老兵油子,听说他做过赵国的千夫长,后来在断了个胳膊退役回家种田,老婆跑了没留下个一儿半女,整日泡在酒坛子里,后来官府收粮交不起,只得逃逸到山中为匪,后来越聚越多便成了这片山匪的首领,平日安排百人蹲守官道,劫掠商旅富豪,百人狩猎为生,剩下的把守营寨,日子过得好是自在。这个被称作二狗的便是在赵军时他手下的一员猛将,后来投奔于他,做了一个小头目,平时劫掠之事皆是他来负责。重在众人无精打采,各自打盹之时,只听一稚嫩声音打破寂静:“看,有车来!”顺着小匪指的方向,确实看到三两马车缓缓驶来。只见一辆华丽的青铜诏车开路,后面两辆马车紧随其后,马车上绑着好几个大箱子,想必一定是金银财宝,众人看的两眼放光,二狗见怪不怪,小声命令道:“都打起精神,今晚吃肉,藏好别露头!”

青铜诏车还在咯吱咯吱的走着,车上主人便是准备去新郑游说一番的蔡泽,匆匆邯郸一行,本是想先拜访平原君赵胜,结果赵胜领兵去了上党,无奈只好投石问路去找平阳君赵豹,赵豹对这个油里油气的舌辩之徒有些不待见,借机引荐给了爱财如命的缪贤,缪贤是赵王身边的老宦官,虽说年迈不涉内政,却总算是得赵王喜欢,缪贤见蔡泽穿衣打扮便知是个有钱人,滔滔不绝说了半天却是半点好处没有,悻悻到处赵王说他坏话,说他是个口若悬河的狂生,到处造谣说赵国此战必败。赵王此时忙着秦赵开战,听到这种不吉利的话自然是雷霆大怒,莫说见他,直接安排卫士将他轰出了邯郸,并警告他少多嘴多读书。蔡泽甚是尴尬,丢尽了名士脸面。只得灰头土脸的转道韩国,希望能得韩王赏识,这才出了邯郸直奔新郑而去。哎,唐举算得此路坎坷,不曾想却真如他所愿,可蔡泽偏不信这个邪,你在大梁等我,我还偏偏不去,新郑也是个好去处,眼下秦韩战火刚消,正是用人之际,就凭这三寸不烂之舌就不信在韩国某不上一官半职。

蔡泽思绪万千,正值此时,一声炮响,石匪一拥而上,将三两马车围得水泄不通,二狗扛着大刀,嘴里叼着草杆,痞里痞气的走在最前,喊道:“叫你们主人出来答话。”

“不知英雄有何贵干?”蔡泽下了车,向众人施礼。

“原来是个先生,我们这些粗鄙之人称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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