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亮晶晶的,露出了这段时间以来第一个笑容:“妈妈,我吃饱了。”

&ep;&ep;笑容透露着疲惫,让人更加心疼。

&ep;&ep;贝克医院就在本市,离祁苏家很远,几乎是对角线距离。祁苏想到自己和北哥的距离不过只是一个城市的距离,就忍不住开心。

&ep;&ep;他站在镜子前十分不满意地看着自己眼下浓浓的青色和有些凹陷的脸颊。这样一点也不帅,北哥一定不喜欢这样的自己。

&ep;&ep;他仔细地收拾好自己,和父母打了声招呼后,上车往贝克医院去。

&ep;&ep;祁苏这段时间一直待在房间里,没出过门,房间窗帘也不拉,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现在突然走到阳光下,觉得自己就像吸血鬼突然见了太阳,要被晒死了。

&ep;&ep;没人会想到,像小太阳一样的祁苏,有一天竟然会畏惧阳光。

&ep;&ep;祁苏回国已经六天了,圣奥里斯游学早已结束,这几天一直是祁母帮他请假。

&ep;&ep;也是北殷家的消息瞒得太好,过了将近一个星期,祁家才打探到消息,一得到消息,祁母就告诉祁苏了,她实在看不下去儿子这副颓唐的样子了。

&ep;&ep;“北殷家不允许任何人探望,你告诉苏苏又有什么用呢?”

&ep;&ep;“总要给他留个念想。”祁母收回目送祁苏出门的视线,看向自己丈夫,“老祁,我其实也很害怕,小北这么好一个孩子,万一就这样没了,这可怎么办啊?苏苏这么开朗一个孩子,我从来没见过他这样......”

&ep;&ep;祁父也深深叹了口气,站到妻子身后,揽过她的肩膀轻轻拍了拍,没说话。

&ep;&ep;贝克医院是本市高级私人医院,占地广,人少,安静。

&ep;&ep;祁苏一层层楼找过去,当他透过门口小小的窗子终于看到日思夜想的北殷苍时,泪水早已无声无息流下。

&ep;&ep;病房里,北殷苍躺在床上,双眼紧闭,面色苍白,床头的心电图告诉他,虽然心率很慢,但人还活着。

&ep;&ep;“你是什么人?”守在走廊门口的保镖发现了这个“医生”的不对劲,大步走过来,“你不是这里的医生吧?快点离开!”

&ep;&ep;祁苏穿着白大褂,面上带着医用口罩,泪水模糊了他的视线。他看到了北殷苍,知道他还活着,他已经满足了,十分配合地随着保镖离开。

&ep;&ep;“等一下。”一个声音从两人身后响起,祁苏转身,出声的人是一个精明干练的女人,眉眼和北殷苍很像。

&ep;&ep;“郁董。”保镖向女人鞠躬行礼。

&ep;&ep;郁芳点头,示意保镖退下,接着和祁苏说:“你是小苍的同学吧?有空和阿姨说说话么?”

&ep;&ep;此刻,贝克医院院长休息室,一个男孩和一个女人相对而坐。

&ep;&ep;祁苏此时已经换回自己的衣服,十分不安,也不敢抬头看眼前的女人——北殷苍的母亲,郁芳。

&ep;&ep;“不好意思,等会儿我就要赶去y国了,时间比较紧,只能在这里和你聊聊天了,招待不周。”郁芳和祁苏道歉地笑了一下,但眼中没有丝毫歉意。

&ep;&ep;祁苏有些慌乱地摇头,不敢接受郁芳的“道歉”。

&ep;&ep;祁苏向来是个自信从容的人,即便是面对长辈。但眼前的人,是北哥的母亲,而北哥,为了他此刻还躺在icu病房。

&ep;&ep;“你是叫祁苏吧?是小苍的同学......”郁芳顿了一下,“或者说,男友?”

&ep;&ep;祁苏惊得打翻了手中的水杯,然后手忙脚乱地抽出桌上的纸巾擦水。

&ep;&ep;郁芳面不改色,也不上手帮忙,脸上淡淡的神色和北殷苍如出一辙,她等祁苏收拾完后,继续开口:“不用这么紧张,我又不是什么恶婆婆。”

&ep;&ep;“我也不浪费时间了,小苍是怎么受伤的我已经清楚了。”郁芳喝了一口手中的咖啡,语气间没什么感情,“小苍从小就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但他却愿意为你付出生命,看得出来,他对你用情至深。那么......你呢?”

&ep;&ep;“阿姨,我......”祁苏急急开口,他想说自己同样愿意为北殷苍挡子弹。

&ep;&ep;但郁芳没有给他开口的机会,她打断祁苏的话:“你对他什么感情,不是要对我说的。小苍沉默寡言的性子,我们做父母的也有责任,我是个讲理的人,从小我们陪他的时间就不多,现在他长大了,我们哪有资格再去干涉他呢?”

&ep;&ep;祁苏不明白她什么意思,并未接话,沉默地等郁芳继续说下去。

&ep;&ep;“小苍的事儿我不怪你,这是他自己的选择。但我毕竟还是他的母亲,如今小苍还躺在床上,他做不了的决定就暂时由我来帮他做决定吧。”郁芳冷冷地看着祁苏,“我希望在他主动找你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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