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她把电话掐断,留下一串盲音。

&ep;&ep;“宴旸,你怎么哭了?”刘小昭抱着书本,小白鞋,帆布包,指尖稀稀拉拉,是金属钥匙碰撞的声响。

&ep;&ep;好巧不巧,话题主人公从天而降。等她开了门锁,宴旸推箱子进去,躺在床上说:“因为被人骂了。”

&ep;&ep;听完她死水般的陈述,刘小昭眼底一暗,随即骂了声祖宗:“这傻逼肯定误会了,你别生气,我现在就去讨说法。”

&ep;&ep;卷发毫无章法地披在脸上,宴旸翻个身,好心劝她:“应该是他看到我们都回了宿舍,而你一个人搬书,心底替你鸣不平。小昭,你别多和他牵扯,反惹自己一身腥。”

&ep;&ep;把书从高到低摆在书架上,她拍了拍灰,轻声安慰:“你是我的室友,我怎能让你受委屈。放心,他十分钟后就会打电话过来。”

&ep;&ep;咣,门被狠狠关合。按照声音描写的手法,这能充分体现出门者的愤慨,以及迫不及待的正义。

&ep;&ep;将脑袋蒙进枕头,宴旸没看见她暗淡的唇角,正在若有若无的笑。

&ep;&ep;第7章&ep;7.

&ep;&ep;刘小昭是个顶尖外交家,当宴旸的手机响起彩铃,不多不少,恰好十分钟。

&ep;&ep;抬眼一看,手指右划,拒绝接听,宴旸十分解气,翘着二郎腿哼小曲儿。她光顾着乐,没想过一贯风流成性的刘碧,近日不水群不聊骚,为何单对刘小昭广施援手。

&ep;&ep;宴旸在大家族排老幺,小时候大家都爱她,送她最漂亮的弹珠和芭比。直到宴中北同杨桃离婚,乌托邦梦破碎,但她仍享着数不清的幸福。眼中的世界自比别人多几分颜色。

&ep;&ep;十八岁的宴旸,需要时间去慢慢甄别。

&ep;&ep;电话响了几遭就灭了光,宴旸换上睡裙,收拾洗具和衣物,手机再一次播放流行乐。头一遭觉得她致爱的男团歌唱的像狗屎,叽歪一声,厌烦几阵。

&ep;&ep;她飞身去夺,划开,眉心扭成死结:“刘碧你烦不烦,你再打我就在贴吧、空间、微博、公众号灌你黑水,等着夹腚过日子吧!”

&ep;&ep;显然被宴旸的豪迈之语吓到,那端的气息略有滞缓:“我是程未。”

&ep;&ep;噢一声,宴旸捂住脸,问他有事没。

&ep;&ep;“刘碧知道错了,决定痛改前非,派我送去他的歉意。”从远处掷来一颗网球,程未微微侧脸,青色的影子从头顶唰过,“你寝室在a栋吧,我到了,你现在下来。”

&ep;&ep;电话那端音质嘈杂,有叮铃咣当的单车,有网球落地的跳跃,生气浓重。

&ep;&ep;哼哼唧唧,她问:“我和你熟么?你叫我下来我就下来。你们一定潜伏在暗处,就等我下来,揍我个乌龟王八蛋。”

&ep;&ep;“暗处?”他念了一遍,眯着眼笑,“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我就站在老桂花树下,眼前还有两位讨论偶像剧的宿管阿姨。揍您?我哪敢啊。”

&ep;&ep;跑到公用阳台朝下看,隔着一重玻璃门,五花八门的被子像漫画里的云。柠檬黄的桂花灿烂不死,程未就站在树下,和她打电话。

&ep;&ep;心轻轻微微的皱皱巴巴,宴旸浑然不觉,问他:“刘碧若是真心诚意,何必让你当中介人,除非他亲自负荆请罪,要不然,免谈!”

&ep;&ep;“哦?负荆请罪。”他吐字百转千肠,低笑的声音,像正在炸出的爆米花,“又是脱衣又是捆绑,宴旸,没想到你好这一口。”

&ep;&ep;脸颊又滚又烫,宴旸骂道:“呸呸呸!我干嘛和你废话这么多。挂了,一丘之貉。”

&ep;&ep;在手触红键的前一刹,听筒传来几阵女声,“咦,这不是程未么,你在这等谁呢。”

&ep;&ep;他清一色的回复:“我等宴旸。”

&ep;&ep;紧接着就是咯咯咯的笑和意味深长的‘噢’,随着盛光的跳跃,女孩儿们的猎奇与失望消失在楼梯口,愈走愈远。

&ep;&ep;想死的心都有,宴旸忍无可忍:“想整我对吧,我告诉你...”

&ep;&ep;及时打断她的意淫,程未表示:“我只是实话实说。”

&ep;&ep;话音刚落下,篮球卷叶的声音砰砰咚咚,有人高声喊:“呦,程子,在这等妹子呢?”

&ep;&ep;程未说:“我等宴旸。”

&ep;&ep;真是怕了他。

&ep;&ep;深叹口气,宴旸望着脚上的人字拖:“我穿拖鞋下楼,你会不会觉得不礼貌?”

&ep;&ep;“你人来就好。”

&ep;&ep;匆匆下楼,刷了通行卡,程未穿着中袖卫衣,杵在门前喂猫咪。宴旸生出密密麻麻的怪感,说不清道不明,只一脸不耐地望他。

&ep;&ep;暗影暴露来人的踪迹,程未撸着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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