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随着刘碧晃进班会教室,新同学已来了大半。见到刘碧,男生一连串的嚷‘逼哥’,女生也拧着嗓‘刘碧,来的这么晚,又去撩了吧。’

&ep;&ep;左右逢源,人气真的高。

&ep;&ep;小胖子班助走进教室,他是大三的直系学长,叫聂申,穿着蓝t,长得很像小叮当。尤喜眼睛像颗杏子,说:“学长,宴旸有些不舒服,下楼买东西去了。”

&ep;&ep;班助点点头:“你发消息问问实在难受,让她先回去休息。”

&ep;&ep;过了会儿,尤喜哭笑不得:“宴旸说她没事,就是迷了路。班助,南栋大阳台在哪,傻室友被困在那了。”

&ep;&ep;“大阳台...噢,305旁边有座观景台,连着南北栋的过道。最近在维修,不通路。”班助拍着肉脸,又脆又嫩,像嚼猪皮的声音,“她要是不识路,我去接。”

&ep;&ep;只要加了群谁不知道宴旸美,更何况,暑假就数班助水的最凶。

&ep;&ep;呵了声,刘碧嚼着大白兔,即兴作诗:“哦,程子,看他!多勤快!他个小眯缝,眼睛不大,花花肠子不少。敦实的热心学长,无助的迷路学妹,夕阳西下,骑着爱玛,就可以奔赴如家。”

&ep;&ep;字正腔圆,浓浓的舞台剧风,寝室长笑成智障。

&ep;&ep;程未不耐烦地塞上耳机,点开b站,闪退,指尖攥的紧:“高考语文及格了?你小子猪八戒戴眼镜,少装五四文青。”

&ep;&ep;刘碧是个人精,一眼就辨出他的不高兴。他笑了笑,吹声哨:“蓝胖子走了。”

&ep;&ep;果然,班助从门框挤出,满载老司机的跃跃欲试。程未将椅子踢远,哗啦啦一声,站起身。

&ep;&ep;众目自然睽睽,寝室长压低声:“程子你......”

&ep;&ep;他清清淡淡:“水喝多了,上厕所。”

&ep;&ep;撂下话,程未走的大摇大摆,不忘将门带上。睨他一眼,刘碧笑,继续发消息。

&ep;&ep;411小群体挤在角落,尤喜红着脸,问:“这人谁啊,长得可真行。”

&ep;&ep;放下手机,刘小昭耸肩,脸颊的骨骼消瘦突出。视线恰巧对着窗,越过一排建筑阴影,能看见程未下了楼,脚步匆匆。

&ep;&ep;厕所每层都有,他要去哪。

&ep;&ep;初来乍到,程未也不识路,透过楼梯窗口,能望见对面阳台种着石榴树,小彩椒似得,红的正好看。树下坐着个女孩,穿着红裙子,很瞩目。

&ep;&ep;班助还没赶到,他乐了,斗志昂扬。

&ep;&ep;左拧三圈,不对,右拧三圈?宴旸死死握住门把手,郁结难平。买完姨妈巾,她一路迷到小阳台,进来才发现大门维修,前方封路。想回去,身后的门跟她较劲,老死打不开。

&ep;&ep;扭头,玻璃门钻出个胖脸,拍着门,砰砰铛铛:“宴旸吗,我是班助聂申。”

&ep;&ep;总算舒了心,她转了转把手:“门好像坏了,里头打不开。要不,学长从外面试试?”

&ep;&ep;忙不迭地应好,班助抹了把汗,左捣鼓,右捣鼓,灰溜溜地去找门卫大叔。宴旸撇嘴,一松气,吹动刘海。

&ep;&ep;太阳可真毒,她翻出防晒喷雾,嗞了全身,靠墙根蹲下。她塞着耳机,把头埋进膝盖。耳畔的旋律,是《style》。

&ep;&ep;yougotthatjasdeandaydrealookinyoureye.(你的眼神不羁,就像詹姆斯.迪恩,年少轻狂。)

&ep;&ep;andigotthatredlipclassicthingthatyoulike.(而我红唇似火,一副你最钟情的古典模样。)

&ep;&ep;被困的第二十分钟,双拼接运动鞋停在眼前,颜色很熟悉。迎着光,宴旸将手背拱成小帐篷,程未弯着腰,拿着绿色塑料锁具,正敛眸看她。

&ep;&ep;“你怎么不说话,耷拉着头。”程未蹙眉,生怕她哭了。

&ep;&ep;见他嘴唇牵动,宴旸扯下耳机,消弭的乐声挣扎着最后一句:dnightyoucoandpickup.noheadlight.(午夜梦回,你来接我,车灯昏暗朦胧。)

&ep;&ep;“抱歉,带了耳机。你刚刚说了什么。”

&ep;&ep;第3章&ep;3.

&ep;&ep;“我路过,看见你困在这里,顺便就将门打开了。”将视线留在她身上,程未怔了半刻,很快又望向别处。

&ep;&ep;她蹲在屋檐下,即膝的裙不小心卷了半乍,线条匀称,被光照成椰奶色。

&ep;&ep;杨桃女士很讨厌这条吊带裙,法官的经验告诉她,直男癌的‘衣着暴露惹事论’是有现实依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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