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馆虽然简陋了点,但好在还有断断续续的热水,就是这浴室的门坏掉了,热气蒸腾着直往外冒。

余渭水大大咧咧的将自己剥了个干净。

不都是大老爷们吗,有什么好介意的,跟谁没有似的。

楼时久难得乖巧的靠在门框上,哈欠连天的催促道:“大叔,你快点,我困了。”

余渭水被这臭弟弟催的实在受不了,就干脆裹着个浴巾就出来了。

水滴顺着流畅的肌肉线条滚落下来,额前的刘海被撩拨开来。

嗯,身材不错……长的……我喜欢……

楼时久别过目光,伸了个懒腰,飘飘忽忽的走了几步,紧接着就是一个翻身,挺直的仰躺倒在了床上。

真是看不出来,还挺有料的。

楼时久强行把脑海那些香艳的场景踢出去。

人之初,性本善……

余渭水也是困的不行,经历这些闹心的事情,说不害怕那肯定是假的,但害怕又能怎样,害怕就死不了了?

更何况他身边还有个未成年的孩子,非亲非故,素未谋面,而且还是个不怎么可爱的小朋友……但就算这小鬼再怎么不讨喜,那也得竭尽力的护着。

人家有父有母的,前途似锦,未来一片光亮,又哪像余渭水,一无所有到只剩下一条命了。

裹着浴巾的余渭水连滚带钻的进了被窝里,不一会儿也睡得死沉死沉的睡去了。

楼时久听到身边这个人均匀的呼吸声,连忙翻了个身,再一次缠在了余渭水的身上。

大叔,祝你平安。

第二天,阳光明媚,旅馆里的一群人脸色各异。

这三个凑合着住在一起的大老爷们,可能是余下这还活着的九个人中,休息的最好的了,特别是余渭水,整个人都神清气爽的,一下来就问老板今早吃什么,就像在度假一样,谈笑自若的和老班唠家常,完没把这哭丧着脸的六个人当回事。

毕竟一夜之间死了四个,人心惶惶的。

早餐十分丰盛,可整个餐厅就余渭水一个人是狼吞虎咽的,其余的人都只是象征性的吃上两口。

这些刀叉都是纯银的,好奢侈,你们真的不吃吗。

一个沉不住气的小伙子手握成拳狠狠的砸在了桌子上,那一拳像是警告,但更像是泄愤,因为自己的懦弱与无能,拳头与木桌撞击在一起,发出“砰”的一声闷响,小伙子凶狠的指着余渭水,大声吼道:“你能不能声音小点!几辈子被吃过饭还是怎么着了!真是搞不懂,为什么死的不是你!”

“你就是个人渣,就是一个靠运气活到现在的败类,还不如早点死掉呢!”

“像你这种人,恐怕死了也没人在意吧!简直就是个社会的垃圾!败类!”

一……

二……

三……

情商低哟,祸从口出,果然不假。

余渭水那双被浓厚的刘海遮掩下的眼睛晦暗不明。

这个小伙子的同伴死了,被咬的只剩下一滩血水,其实余渭水对他的话是压根没往心里去,想让他死的人多了,个个都在意的话,那活着得多累啊,只是余渭水手头上的动作真的放轻了许多。

一旁的楼时久不悦的皱了皱眉头,他抬起头瞟了那人一眼,嘴角扯起一抹“天真无邪”的笑。

为什么死的不是你。

为什么死的不是他……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