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砚堂闻言一愣,抬头看陆鸿昌,最不想暴露的隐私此刻也没有了继续隐瞒的意义,他只能告诉他:“没有。”

陆鸿昌心头一块大石落地,微笑说:“难为你这么有心为陆家留后,你一个人带着举一受苦了。我们父子欠了你,陆家也欠了你,等举一出院之后,我另外给你们换套房子,也给举一换个好的学校,你就歇段时间养养身体,不要再为了养活我的儿子四处奔波了。”

李砚堂嘴唇瑟瑟,还是没能说些什么。

陆鸿昌突然问:“代孕的是什么人?”

李砚堂没听懂:“嗯?”

陆鸿昌笑问:“我是说,生下举一的代孕是什么人?是上次我在电话里听到的那个你的‘妻子’吗?”

李砚堂煞白了脸:“不,不是她……代孕、代孕是……”

陆鸿昌打断了他:“算了,当我没问吧,那会儿你一定也着急,能找着人就不错了,哪还有功夫计较别的。”

李砚堂坐在位置里,有种坠落地狱的眩晕感,却还有一丝劫后余生的快感,他控制不住要对陆鸿昌说:“不是什么随便找来的人,你可以完放心。代孕身体也很健康很干净,家世清白人品正直,不会污染你的儿子!”

陆鸿昌意外他会如此激动,连忙说:“是是,对不起,我不该怀疑你。”

李砚堂慢慢平息了急促的呼吸,站起身说:“该回去了,举一一个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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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李举一在爸爸和干爹的陪同下很勇敢的做了有创治疗,两个大人很默契,没有人跟他说那些关于他身世的话,陆鸿昌放心李砚堂,再说现在这个状态,他也没法带走李举一离他太远。

李举一很快就做了第一次置换,家属不能陪同,李砚堂便一直在外头站着,站到李举一被平安推出来为止。

三天后陆鸿昌又一次要求抽血,在他的坚持下,签字之后,又抽去了一千。这次的后果比上次严重,血压上升的很慢,他躺了一整天,他那个做副院长的朋友来探望,制止他再做这种危险的事,但没有任何作用。又过了三天,在第三次抽掉一千之后,他不得不住院了。

当他醒来时,李举一一个人守在他的床边看他,陆鸿昌很是惊喜,握着儿子的小手安慰:“举一,不要怕,爸爸不会让你有事。”

李砚堂当时站在门口,只是看着,并没有立刻推门进去打断他们父子的独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