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好久,父子三人没能坐下来好好吃一顿饭,上一次还是在盛夏。

依旧是陆鸿昌下厨,阿姨帮忙打下手,傍晚她便告假回家,把私人空间留给了难得安逸的一家三口。

李举一懒得再去计较陆鸿昌垂涎李砚堂到了什么程度,老底子是他自己捅出去的,爹是他自己卖掉的,何况人家两情相悦。

陆鸿昌上了饭桌还在一点一点解释:“不让你出庭是我跟举一达成的共识。律师会在庭上出示他是你亲生的证据,你在,恐怕对方律师会刁难。”

李砚堂哭累了,睡到了黄昏,这时眼睛都还有些肿,轻声说:“谢谢。”

陆鸿昌往他碗里夹菜,百感交集:“这么大个小子杵这儿,我还没有跟你说谢呢。”

几个月的折腾,彼此都伤了元气,疲惫地没有多余的语言,却又无比安定踏实。

“爸爸是挺不容易的,”李举一突然说,“开庭前他还想拿一千万买通王家呢,可惜好话说一筐人家也没领情。”

李砚堂一愣,唯恐还有官司要打:“嫂子出庭了吗?”

“哪儿来的嫂子?”陆鸿昌说,“王雪雁作为被上诉人代理人出庭,输的心服口服。”

李砚堂不言语,似乎也没了胃口。

陆鸿昌瞪了一眼好事的儿子,索性摊开了说:“你别真以为她这么多年还记挂着举一。我跟她离婚之后她有过几任同居男友,想要孩子随时都能有,她就是不想要。”

李砚堂迟疑了一下,说:“有件事我一直没有告诉你……当时我有责任保护病人隐私……她之所以要做试管婴儿,是因为她有过一次异位妊娠手术史,一侧输卵管缺如,另一侧因为炎症也不通了。她想要孩子,只能靠人工受精。”

连李举一都停下了筷子,他想到了王雪雁每一次见他时的痛哭流涕。尽管无法共情,但他身上毕竟有她的基因。

陆鸿昌并没有太惊讶,他给他盛了一碗汤,淡定的说:“可她同时也拒绝了怀孕,否则我为什么要找代孕?这事儿你别管,我来处理。”

·

夜里,他抱着枕头来敲门,要同他一起睡觉。

李砚堂脸都红了,小声却干脆的说着不行。

“干嘛不行,”陆鸿昌理直气壮,“你叫儿子来评评理,谁家孩子爹妈不在一块儿睡。”

“你小点儿声!”李砚堂没办法,只好让他挤了进来,敢怒不敢言,更不敢上床。

“多少天没睡过安生觉了,”陆鸿昌打着哈欠舒舒服服的往床上一躺,“你这床两个人睡小了,明儿还是睡我那儿。”

见李砚堂不敢靠近,他有些无奈:“这些天真给我累着了,你就权当安慰我,咱俩亲近亲近,我保证什么都不做。”

这样拙劣的骗局,只有毫无经验的李砚堂真相信了,安安静静的爬上去躺的离他远远的。

陆鸿昌留了一盏壁灯,开头真一动没敢动,可躺了一会儿便按捺不住了,往人身上腻,又把人往怀里带。

“我就抱抱。”他亲他的脸哄他,手臂却收紧了,轻易不让人逃脱出去。

李砚堂又气又急,推又推不动,只好慌乱挣扎。陆鸿昌渐渐叫他蹭出了火儿,索性把人压在身下贪婪的亲,李砚堂慌的直推他,但他的吻太有侵略性,没一会儿他便松了手劲,气喘吁吁躺在他身下眼神迷蒙,予取予求的敞开了自己的身体。

陆鸿昌脱了上衣,重新把人揽在怀里吻,大手伸进他的衣服里摩挲他光滑的背脊和纤细的腰身,他克制着自己的冲动,不想操之过急把人真吓着。别像上回,做一次禁欲半年。

李砚堂稀里糊涂的,他在情事上还没有掌握足够的技巧,却生疏的依赖对方的爱抚,只觉得无论是亲吻还是抚摸都不难受,便想要多一点,直到大手摸到他小腹,指腹触及那道疤痕。

他惊的扭开了头甩掉亲吻,汗毛直竖,条件反射要逃开。

“让我摸摸,”陆鸿昌轻拍他的背,强势的扣着他的腰身,“宝贝不怕,是我。”

李砚堂带着哭腔小声求他:“别碰那里。”

越是这样可怜兮兮的无助哀求,陆鸿昌便越是听得脑子热,想欺负人,想把他弄哭。

他把他托了起来,如同朝圣般低头舔那道疤,舌尖才碰到,李砚堂便尖叫着抽搐了一下,尚未完勃起的阴茎竟溢出精液,随后他便崩溃大哭起来,手臂遮着眼睛,没有挪开的勇气。

“心肝,不哭。”陆鸿昌亲他的耳朵安慰,心里又疼又酸涩,很快他便又温柔的舔舐那道疤,往上舔他的肚脐,然后把人拥在怀里舔他的脖子,拿开他防御的手臂亲吻他的眼睑和脸颊上的眼泪,极尽温柔,像是安抚一只受惊了的奶猫。

当他亲吻乳头时,他敏感的爱人便已完情动了。呻吟里带着哭音,不自觉的摆出求欢的姿态来。一切都恍若梦境,他战栗的身体还记得最初的慌乱与痛苦,更记得那隐秘的欢愉与甜蜜。

蹉跎半生,依旧少年模样。

·

尝到了甜头的陆鸿昌颇有些君王不早朝的瘾头了。起初他还有些顾虑,怕爱人的身体状况可能无法体会到欢好时的愉悦感受,但很快他就发现他所谓的“勃起障碍”其实并不是顽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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