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太阳才刚刚露了个脸儿,梁山军营中便驶出了数百骑兵,他们又开始了和金军游骑的残酷厮杀。

只不过,今日下了死令,一只金军游骑也不许跨过梁山军的营地去!

关胜、孙立、花荣、栾廷玉四将,离营之前,互相默默抱拳,不发一言,便率部各自离去。

金军战力之强,果然名不虚传,哪怕当面的并非女真主力,却也不容小觑。

敌众我寡,唯死战而已!

骑兵离开不久,梁山军营地里又喧闹了起来,整队整队的人马,在军官的吆喝下,开出了军营,一路往南而去。

不过片刻,人去营空!

清晨的喧闹声一下子没了踪迹,就剩下个空落落的营地,偶尔不时响起几声杂乱的鼓声。

梁山军离开数个时辰之后,一只军队至北而来,盔甲峥嵘,番汉军兵皆有,其中又多有骑兵,整只军队上下满是萧杀之气。

“节度使威武,那营地里的宋军果然都跑了,这帮宋人就是沒种,都是些无胆匪类!”副将耶律雄大声讨好着上官,丝毫不顾自家队伍里也有不少投降的宋军。

“莫要胡言乱语,这帮宋军还是很能战的,至少我方游骑和他们交手就没讨上什么便宜。”天德军节度使郭企忠话虽然说的客气,但话语间却满是傲慢之色,他可是堂堂汾阳王郭子仪的后人,区区宋军自然不放在眼里。

不过,这伙宋军的骑兵不错,几百骑竟然要他郭企忠调动军上千骑兵才能压制的住!

就这,郭企忠部骑军也没讨上便宜,至今还未有一名游骑能探得对面宋军的情报!

若有机会,郭企忠倒是想将这部宋军收入麾下。

金兵大军过境,百人一队,队伍绵延开来数里,但前后左右五军行进却是丝毫不乱,郭企忠治下如此,确非浪得虚名之辈。

“咚、咚、咚......”

忽然,梁山军大营响起阵阵杂乱的战鼓声。

前行中的金军猛然一惊,想不到宋军竟然还有人敢留下断后?

副将耶律雄奴看着梁山军大营,迟疑不定,“节度使,这宋军营里还有战鼓响起,定还有断后的人马,要不让大军暂停追击,先安营扎寨,剿灭了这伙宋军?”

天德军节度使郭企忠摆摆手,细细听了片刻,忽然指着梁山军营笑骂道:“悬羊击鼓,饿马蹄铃,不过是座空寨子而已!这伙宋军还真是不知好歹,如此小把戏还敢在本将面前献丑!”

“节度使英明,区区宋军哪里是节度使的对手!”耶律雄奴是契丹人,可没同族爱读汉书附庸风雅的臭毛病,虽然不知道自家节度使在说啥,但是上官说的话,当下属的迎合着说总是没有错的!

“这伙宋军定然还逃不远!传令!军加速前进,剿灭这股宋军!”天德军节度使郭企忠知道自家副将秉性,也不多说,只是下令军尽快追击,不去管眼前这座空营。

金军听得梁山军营战鼓阵阵,都是面露迟疑之色,但军令如山,金军军法苛刻可不是说笑的,再怕,哪也只得硬着头皮上了!

金军前军提心吊胆的往梁山军营蹭去,一路上众人把藤牌都提在了手上,小心提防着,生怕对面营地里射出一瓢箭雨来。

耶律雄奴见状,又是一堆马屁如潮奉上,“节度使,真乃料事如神!区区宋人,望风而遁”

“不值一提!军速速追击!”郭企忠大手一挥,直接打断了自家副将的马屁,现在还是剿灭宋军的功劳更要紧!

有了前军的榜样,金军三军齐进,大张声势而行,果然是座空营,宋人皆已丧胆而遁!

金军上下都明白,像这种没了战心的军队只要追上去,不费吹灰之力,便是一场大功到手。

自此,金军可谓是人人争先,各个奋勇,军都和打了鸡血似的,玩命的往前挤去,深怕落后了捞不到好处。

“轰隆”

忽然一声地动山摇,梁山军营地的寨墙轰然倒塌,露出寨墙后一排排的整齐的军阵。

梁山军步卒们正手持神臂弓,弓上弩箭早已蓄势待发,散发着点点寒星夺人心魄。

金军愣住了,梁山军可不会客气一阵神臂弓射过去,立时就将对面金军射了个人仰马翻。

“杀!”

一声暴呵。

阳光下,一颗光头闪闪放光,,鲁智深面容狰狞好似怒目金刚下凡尘,身披直裰,外着重甲,手持一根六十二斤重的方便铲,在金军混乱的空档,一马当先便杀进了金军群中。

此时,金军都懵了,节度使不是说只是敌人的疑兵之计嘛,怎么这就突然动真格的了?

“咚、咚、咚......”

杂乱的战鼓还在梁山军营里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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