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正青噎了一下,“还真不客气啊。”

我道:“当然。”

梁青在一旁轻笑出声。

符正青原本还想说什么,见他笑了,也弯起了眼角。

……

我准备拿那羊脂玉磨一块玉佩出来,怕工期太赶,原本打算当晚就回国。

梁青一听,立马道:“我认识一位老师傅,工艺非常好,你干脆在这儿弄完再回国。”

符正青听罢也跟着附和,“刚来就走,真不给兄弟面子。”

“……”

我沉默的纠结了一会儿,想了想,只好点头。

第二天梁青带我去找那老师傅,我提出要在玉佩上留一个‘秋’的时候,梁青莫名看我一眼。

老师傅说工期两天就够了,让我两天之后来拿,梁青又提出要带我出去溜达,原本懒得理他,结果他又搬出符正青……一想起符正青的我不把他当兄弟,算了,还是出去溜达的好。

还没逛完一个地点我就想给邱逸打电话,昨晚给他打说是关机。

梁青见我心不在焉也不说什么,跟我说他要去买东西,让我在一旁等他,我敷衍的点点头,见他走了之后坐在路边的椅子上开始给邱逸打电话。

以他那个脾气,我昨天没回家肯定是要生气的。

一连五六个,怎么也打不通。

……难道生气的把手机砸了?

唉。

梁青回来的时候递给我一支甜筒,他手上还握着一支甜筒和一支棉花糖。

我接过来咬了一小口,突然有了和他说话的心思。

“符正青当初对你怎么样?”

梁青咬一口甜筒再咬一口棉花糖,听我和他讲话,他唔了一声,笑道:“坏,非常坏。”

“……”

“老是整我,天天骂我是傻/冒家养出来的傻儿子,不过最近两个月倒是好多了……”

“咳。”我轻咳一声,又想起符正青的那个目光。

梁青整个人的气质同半年前完不一样,温润有之,精明有之,看起来更……怎么说,商业精英一些?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他突然俯下身和我对视,一双眼笑得弯起来,“我也知道他喜欢我。”

“……”我看着他眼里毫无波澜,一时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大多是惊讶。

他无所谓的笑笑,“谁规定,他喜欢我我就要喜欢他呢,是不是?”

这话听起来耳熟,像是某个人对我说过的话。

“裴先生,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诗,‘我心匪石,不可转也。我心匪席,不可卷也。’所以,他人的情爱与我何干?”

梁青嘴角挂起微笑说道,眼神却冷到极致。

又想起邱逸,内心自私的庆幸着还好与他是两情相悦。

我和他的两情相悦很愉快,比起之前的三十年都要愉快,仿佛就要这么度过一生。

可惜,我忘了这世上还有一个成语,叫回光返照。

两天之后我取回玉佩回国,一路上兴奋的抱着装玉佩的锦盒,我让老师傅刻的‘秋’落在玉佩正中,边上有一朵纤细的花枝,白的晶莹剔透。

只要一想到能将这样好看的事物送给他,就格外的开心。

路过楼下超市,买了一大堆菜,准备回去做大餐哄他开心。

“还有三天……生日大餐做……给他做蛋糕?还是让他自己去挑选……唔……”

我在电梯里试想过很多他见到我回来的模样,生气或者开心,激动或者面无表情。

只是没想过,他会不在。

将手上东西放到桌上,觉得家里冷冷清清的,喊了几声他的名字也没人应,我当他在赌气,跑到房间去看,也只看到床上叠的整整齐齐的被子和我那张放在桌上的纸条。

心里有些慌乱,我掏手机给他打电话,还同前两日一样,怎么也打不通。

我想着他可能是出去玩,手机又不充电,便坐在沙发上等他,每隔十分钟就给他打电话。

凌晨一点的时候他还没回来,手机照样打不通,明知道他不会在,我还是跑到楼上琴房看了看,然后在琴凳上看见了他的钥匙。

钥匙圈是他在楼下超市花五块钱买的,上面有一朵小花,他把家里的钥匙挂在这花旁,每次开门都要抢着自己开。

我想我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了,但是又不愿去想清楚。

我继续给他打电话,继续坐在沙发上等他。

我只当他是遇见事情无法脱身,天一亮就出去找他。

他喜欢的花园,他喜欢的商店,他喜欢的小池塘,他喜欢的所有地方,我都一一去过。

晚上回家的时候刚好赶上楼下最后一班公交,选了他最喜欢的位置,绕着这城市转了一圈,最后在终点站下车,又慢慢往家走。

慧极必伤,我觉得不想清楚,就不会难受了。

以前常听人感叹时间过得快,到如今才知道,只有美好的日子才叫光阴似箭,日月如梭。

我只当他是迷了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