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出现在垃圾桶里的带血的纸巾,对方已经很小心,数埋在了最底下,上面再用杂乱的碎纸屑铺上,换做平常根本发现不了。但有一回沈潮轩不小心碰倒了没来得及倒的垃圾桶,看着最下面那些隐约的血迹陷入了沉思,问温澜是不是哪里受伤了,对方支支吾吾说上火流鼻血而已,但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后来便开始留意起这些生活中的细枝末节。

曾经出现过在浴室里的一小瓶私处护理液,浅蓝色的瓶身,打开还能闻到些淡淡的香气,分明是女性用的东西,却不知为何是不是被不小心遗忘在这里,因为第二天就不见了,后来沈潮轩在衣柜最深处的一个小纸箱里再次看到这瓶东西,被小心包裹好藏在了角落里,箱子里还有几个包装有些像大号棒棒糖似的东西,摸起来里面似乎有塑料,包装袋上是英文。

沈潮轩曾偷偷摸摸的去查过,对着屏幕上的“卫生棉条”几个字陷入了沉默。

这天两人闹到凌晨五点多才睡,早上根本起不来,温澜在床上磨磨蹭蹭,沈潮轩因为心里有事这一夜倒没怎么睡,怀里的人睁开朦胧的眼睛,发出小动物似的一声“唔”。

“上班吗?”沈潮轩对他笑,亲亲他的脸颊。

温澜还没睡够,迷迷糊糊的缩了缩身体,又睡过去了,过了会儿又像是忽然想到什么,一下子坐了起来,把沈潮轩吓了一跳。

“怎么了?”对方紧张的坐起来抱着他,温澜摇了摇头,坐了会儿,像是在感受什么,马上就掀开被子往浴室去了。

里面传来马桶抽水的声音和洗手声,然后是开门关门声,温澜又摸回到了床上,沈潮轩抱住他,他便撒娇道:“唔,不想上班……”

对方亲亲他的额头,拍拍背哄:“刚刚帮你请假了,再睡会儿?”

“嗯”温澜点点头,没多久就又睡过去。

沈潮轩算了算日子,轻手轻脚爬起来洗漱,将浴室门关好去看垃圾桶,像个变态。用刷马桶的刷子挑着翻着,果不其然,昨天刚换过垃圾袋的桶底下露出了一根血淋淋的棉条以及几张带血的卫生纸,上面欲盖弥彰的盖着一层干净的被故意折叠弄乱的手纸。

温澜一觉睡到中午,舒服地在被窝里伸了个懒腰,落地窗帘没拉紧,留着条缝隙,能看到外面的大好天气。小腹还在隐隐作痛,他皱眉揉了揉,打算起床。

眯蒙着眼睛站在水池边刷牙,眼角余光瞥到镜子的后面,吓得一下子清醒了,垃圾桶上面明晃晃的红色格外显眼。

他有些不敢转头去看,心里回忆着早上起来换棉条的场景,自己分明将用过的棉条塞到了最下面,还用纸巾盖住了,怎么会……

沈潮轩在下班时接到了父亲的电话,那头催他什么时候回公司。沈老爷子纳了闷了,当初儿子不是说去追儿媳妇吗,怎么都小半年过去了一点动静都没有呐,好歹给点反应啊,给他这急得。

“……”

“要我说,直接去温家提亲嘛!”沈沉世在电话这头嘟嘟嚷嚷,怪自己儿子不争气。

“可别!您可别捣乱了,再让您给吓跑了。”

“那到底什么时候把人带回来啊?!”

“……下个月?”

“行。”老爷子干脆利索挂了电话。

嘟嘟嘟——

家里的人今天没有给他打电话,他也像是在逃避什么似的,没像以往那样问问起了没,吃饭了吗?

沈潮轩叹了口气,脑子里一团乱,想起早上的情景,一时间觉得愧疚。明明说过会等温澜主动告诉自己,现在却在逼他,开门的手有些犹豫。

“澜澜?”沈潮轩开门进来,在玄关换鞋,屋子里静悄悄的没动静,他皱眉,心里打了个突。

温澜缩在沙发上,听见声音动了动身体,抬起红通通的一双眼睛。

沈潮轩脚步一顿,沙发上的人看见他下意识往后退了退,低头不敢看他。

“……澜澜?”沈潮轩走近。

温澜抱着自己的膝盖埋着头,低低地呜咽了一声,像什么可怜的小动物,守着自己最后的领地。

作者有话说:

沈潮轩:所以卫生棉条到底该怎么用呢?

温澜:???你可以闭嘴吗?

沈潮轩:委屈.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