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三个月以来,傅子斓都要被逼疯了,情愿回到戒毒所里过机械颓败的日子,也好过卷入这场爱恨纠缠中,为人棋子,可弃可废。

肖云逼近傅子斓,看着他苍白的脸上冷汗涔涔,格外我见犹怜,不由笑了:“别怕,做`爱而已。我有我的打算,你只管照做就行,绝不会亏待你。至于你哥哥和汤锐的事情,会在关键时候派上用场。只是我和汤锐之间的仇可大了,仅仅是要他和砚之分手怎么够。你就委屈一回,等废了汤锐,我会好好赏你。”

两年前车祸发生后,汤锐受到重大刺激,在美国接受过药物治疗与心理干预,回国后又定期看心理医生,想必是精神创伤未愈。傅子翎生日将至,汤锐也订好了机票,届时肖云也自有安排。筹划了这么久的报复,必然要数箭齐发,令汤锐万箭穿心,肝胆俱裂。

自肖云上床,助理就背过身去,身后是衣料破碎的声响,还有傅子斓的惨叫声。

剧痛过后是麻木,傅子斓惶惶然看着身上的肖云,身形一下又一下挡住顶上的吊灯,一明一灭。肖云先前的话,还在他脑中盘旋。

――废了汤锐?

傅子斓实在难以想象汤锐颓倒的样子,汤锐又何时萎靡过?最落魄也不过是在哥哥的葬礼上,沉默阴郁,却也掩不住富家子含着金汤匙长大的贵气。戒毒所里汤锐探视,两人对坐在同一张桌前,一个是天之骄子,一个是社会渣滓,云泥有别。

汤锐于他,素来高高在上。可傅子翎此时却想不起汤锐曾经斥责教训过他的样子,满脑子是那一日他扭伤脚,汤锐抱着他时那温暖宽厚的怀抱。

而他为肖云所驱使,要做的一切,就是要让汤锐倒下?

身体上的痛楚,在肖云射`精后告一段落。傅子斓原以为结束了,看着肖云穿戴完毕走出卧室,他缓缓呼出一口气,正等着助理给他解绑,没想到又三五个人推门而入。傅子斓认出其中一个是在戒毒所里毒打过他的人,吓得立刻往后躲。身体一动,牵着下`体撕裂般的疼痛,傅子斓倒吸一口气,还没痛呼出声,就被助理拿方巾堵住嘴,塞得严严实实。完后助理向房内的人交代留一口气,便退出了房间。

真正的酷刑刚刚开始,傅子斓挣扎不过,哭叫不出,双腿再次被打开,烙铁似的东西在身体里横冲直撞,一个人泄欲完了,另一个人继续新的一轮。在旁等待的人有些耐不住,上前抓过傅子斓的头发,另一手捏着他的腮帮子猛地一使劲,傅子斓浑身一震,下巴刚脱臼,方巾被取出,一个粗硬的物事又捅进嘴中。傅子斓反射性地作呕,被人握紧了脖子,很快脸上充血到发麻,意识一度飘远。

不知过了多久,暴行才停止。傅子斓中途昏死过去,再醒来是被一盆冷水浇醒,人已不在酒店,置身在一个幽暗小道上,附近就是公司仓库。夜里风寒,傅子斓几近赤`裸,冻得哆哆嗦嗦,接过助理给他的手机。

这手机是出了戒毒所后汤锐给他买的,里面只存了汤锐和父母的电话。每次肖云那边有电话来过,傅子斓都按照指示通话完后就消除记录。

“打电话,让汤锐来救你。”

傅子斓拨通汤锐的电话,好一会儿,汤锐那边才接通,傅子斓半张着嘴,唾液漫出嘴角往下流,话也说不利索。听到电话那头悠扬的提琴声,还有汤锐焦急的声音,傅子斓泪水夺眶而出。

挂了电话,傅子斓脱力靠在冰凉粗砺的砖墙上,助理临走前关照的话,他一句都听不进去。

提琴声还在耳边萦绕,傅子斓恍惚回到小时候,他与哥哥在老家。窗外是落日余晖,他伏案练着硬笔书法,傅子翎照着琴谱练习大提琴,琴声哀婉低沉如残阳泣血。

手机躺在阴潮的地上,屏幕不断亮起,震动,铃响,是汤锐打来的电话。

傅子斓手顿在半空,真有一刻,他希望汤锐不要找到他,就这样让他消无声息地死去,至少汤锐不会一步步踏进肖云布下的局中。

用尽最后一点力气,傅子斓将手机掷出很远,然后身形一歪颓然倒在地上。

提琴声还在脑中继续回响着,直到被汤锐的声音盖过。由远及近,越来越清晰,还有慌乱的脚步声,在自己身边突然顿住。

傅子斓吃力到睁不开眼睛,脑中一顿翻江倒海,随后落入温暖的胸膛。傅子斓记得这个怀抱,宽广到任他放纵。只是傅子斓还是第一次注意到汤锐的心跳,沉痛如丧钟在胸口轰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