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户溜进卧室,洒在夏乐阳的发梢,覆上一层朦胧的质感。

尚庭枝吃完早饭从楼下上来时,看到的正是这副画面。

夏乐阳的嘴角还粘着纸巾的纸屑,提醒尚庭枝昨晚有多危险,差点他的枕头就要遭殃。

他一条腿跪上床头,摇了摇夏乐阳的肩膀:“起床了,今天还有事。”

夏乐阳翻了个身,把被子蒙在脑袋上,就像条毛毛虫似的,浑身都写着“不想起床”四个大字。

昨晚折腾到三点才睡,尚庭枝今早也起得比较困难。

他是习惯了早起,再困也不会赖床,他本来不想管夏乐阳,但今天两人还得去尚家吃午饭,他也不能就这么放任这条懒虫一直睡下去。

“夏乐阳。”尚庭枝摇了摇面前的小鼓包,“起床了,今天还要出门。”

夏乐阳在被子里扭了扭,探出个脑袋神志不清地嘟囔道:“再睡五分钟。”

行吧。

尚庭枝看了看时间,接着去一旁的衣柜换好了出门衣服,等他再回到床边时,夏乐阳还是那句台词:“再睡五分钟。”

这还是尚庭枝第一次叫人起床,他皱着眉头抿了抿嘴唇,心想直接把人拎出来也不是,就这么放任他赖床也不是。

“听话。”尚庭枝暂且放弃了拎人出来的想法,耐着性子弯下腰去掀被子,“快起床了。”

“我不。”夏乐阳双腿夹紧被子,就跟长在床上了一样,“起来干嘛啊,我不要起来。”

“夏乐阳。”尚庭枝的额头冒起青筋,用他仅有耐心道,“今天还要出门。”

夏乐阳直接无视了尚庭枝的话。

“行。”尚庭枝直起身子打量了一下床上的小赖皮,接着弯下腰直接连带被子一起,把夏乐阳扛了起来。

“嗯??”夏乐阳总算清醒了过来,他仰起脑袋左右看了看,发现自己被尚庭枝扛在肩上,下意识地两条腿不停扑腾,“你干嘛啊?你脚伤都好了?”

尚庭枝本来就伤得不重,虽然走起路来还有些一瘸一拐,但只要注意不要太过用力,也不会很疼。

“去洗漱。”尚庭枝把夏乐阳扔进卫生间里,接着啪地关上了卫生间大门。

下一秒,卫生间的门重新打开,尚庭枝又扔下一句“给你五分钟”之后,卫生间门再次关上。

这卫生间里死过一个单身女人,昨晚上夏乐阳还不敢单独进来这里。

不过现在是大白天,老洋房所处的老城区没有高楼大厦,即便是二楼屋内也阳光充沛,丝毫不用担心这里有什么妖魔鬼怪出没。

夏乐阳裹着被子慢腾腾地刷牙、洗脸、整理发型,接着又脱下短裤坐在马桶上一边拉粑粑一边看洗发水配方。

当尚庭枝等得不耐烦打开卫生间门时,正好瞅见了那半个光溜溜的屁股。

夏乐阳一愣,唰地把手里的洗发水往尚庭枝砸去:“神经病啊你!”

尚庭枝微微后仰,接住飞过来的洗发水瓶,嘴唇抽了抽,道:“抱歉。”

手里没了可看的东西,拉粑粑顿时没了劲。

夏乐阳提好裤子从卫生间里出来,秋后算账地对尚庭枝道:“一大早催什么催,不是不需要我当你助理嘛。”

“今天没有工作。”尚庭枝已经穿戴整齐,他看了下腕表,道:“今天跟我回家吃饭。”

“回哪个家?”夏乐阳莫名其妙地问。

“我家。”尚庭枝道。

夏乐阳对尚庭枝的父母有些印象,除开昨晚见过之外,以前逢年过节回家时,偶尔也跟着家里人一起和尚家人吃过饭。

不过算起来总共也就只有一两次,夏乐阳爸妈平时应酬巨多,他基本上都懒得去,所以对尚家也只是有个大致的印象,知道有这么个风水大师,而对于尚庭枝,他也是最近才知道有这么一号人。

夏乐阳性格开朗,不怕生,但跟不熟的长辈吃饭,他还是会觉得不自在。他奇怪地问道:“你回家吃饭,为什么要带上我?”

“这是夏叔的意思。”尚庭枝倚着书桌道,“让你跟我们家熟起来。”

夏乐阳无语地呼了口气:“你假装我们很熟不就完了吗,何必非要让我去你家。”

“我也得装得过去才行。”尚庭枝事不关己似的耸了耸肩,“我妈也让你过去。”

所以还是无法糊弄他爸。

只要一牵扯到长辈,夏乐阳就总有一种无力感。

面对他姐夏天水时,他还能起来脾气,但这个对象一旦变成他爸,他就只能认怂。

夏国华能把一个小作坊打造成如今的商业帝国,没点手腕是肯定不可能的。夏乐阳从小就崇拜他爸,虽然现在长大了,经常跟他爸拌嘴,但只要夏国华认真起来,他还是不敢撒野。

尚庭枝的家离老城区不远,位于洛依山东面的一片富人区。

唐风毅看着时间把车开了过来,接着载尚庭枝和夏乐阳去了尚家别墅。

尚庭枝是家里独子,虽说快三十了还没结婚,但他父母尚建业和杨文婷都没有催过他。

不过准确来说,不是不催,而是催也没用。

夏乐阳拘谨地坐在饭桌上,老老实实地一口一个叔叔阿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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