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这一闹腾,双方的灵力都出现强烈波动。

他由于受到缓冲力作用,前身下探,与她四目相接,而他鱼尾处的灵力竟然窜上头部,直接从他的前额漫出,自她的额头植入到她体内。

这是她从未有过的联动体验,那星星点点流转的微光,似在向她宣告,自那一刻起,她的生命将与他达成共存关系,他们虽不一定能彼此拥有,但至少能相望守护。

这感觉甚是奇妙,令她不禁抬起双手,轻轻捧住他的脸。

阿初也对此感觉产生了一些他自己都无法言喻的情愫,他的眸微微泛起涟漪,显得他那一双本就比俗世之人更加通透的眸子,满覆星光。

他由着她捧着他的脸庞,合欢手指触及阿初侧脸时,被他冰凉的肌肤慑到,她将手掌覆得更近了些,试图将她自己的热量传递给他。

四目相接时,她做了一个当时的自己都无法理解的举动,她仰起头,双手将他的脑袋轻轻往下扳过一些,接着在他前额印下一吻。

冰与暖的交织之后,阿初阖上双目,享受着她唇瓣的温度。

那时的他们都不懂得,亲吻代表着什么,他们甚至都不知道这个原来称之为“吻”。

她感觉到阿初的脸庞渐渐有了一点点温度,仅是那一点点的暖,足以令她心花怒放。

“我这算是救了他吗?他原本一直在承受着寒冷,也不知道他承受了多久。不过今后我在,他再也不会孤,不会冷,更加不会寂寞。”

阿初在感受到暖的同时,还感到一阵刺痛疼痛攀上他的后肩,在他肩后挺立的脊骨上,一朵合欢花状印记正在逐渐完整成形。

“阿初。”她依依不舍地松开手,“你还冷吗?”

阿初没有回答,只是定定地望着她,她无法想象,他的后肩生出与她相关的印记时,他是在承受怎样的极痛。

也不怪她想象不到,因此在那时,就连阿初自己都不再觉得疼痛难忍。

漫天花雨下,与她目光交织时,二人一景,宛若旧时梦。

所有的痛,似都已变得微不足道。

但上苍赐予他的温暖,在他的一生中,仅是沧海一粟,他还未来得及向她表示感谢,一阵极痛几近要将他的鲛珠炸裂。

是一直在监督着他的人,已发现他私逃,正在召他回去。

“阿初,阿初……你还是很冷吗?我再给你引渡一些灵力。”

她很快乐,但她发觉她的阿初似有心事,他不笑,也不言,只是定定地望着自己。

“合欢。”阿初终于尝试着开口唤了她的名字,“我带你去看水。”

“水?我常在花瓣和叶子上看到露水。”

阿初终于浅笑一下:“是很多很多的水。”

阿初的话勾起了她的兴致,她一下挽住阿初的臂膀:“很多很多?是水精灵聚集在一起吗?我从没看过,我要看。”

阿初微微收紧被她勾住的臂膀,接着另一只手召唤来一条藤,自己抓住,飞跃入丛林中。

“阿初,这就是飞的感觉吗?高点,再高点儿。”

阿初在带着她飞到树林不是那么密密匝匝的地带后,松开握着藤条的手,一个飞旋,带她从丛林上空直接朝目的地掠去。

“阿初,我想自己飞。和你一样快!”

合欢的野性一下子释放开来,她松开阿初的臂弯,仅是牵着他的手,与他同翱于云端。

“我,合欢,上天啦!”

合欢这是第一次高空飞行,阿初也是第一次上天,两人都不清楚天与凡界的交界处究竟是在哪里,这一不小心,还真的“上天”了。

阿初体内的强盛灵力,使他轻松就冲破了天界的结界,他们闯入到天界领域,不免会遇到一些无形的关卡。

其中就数一道由万朵云霞排兵布阵的关卡最为惊险,泛泛之辈看到这么多云霞齐刷刷朝自己涌来,不免会被慑到。

合欢却毫无惧态,她与阿初打配合,两人调整姿势,将背靠在一起,各自都斜过身子,反手两手相牵,穿梭于云层间,时不时就会给那些靠近他们的云霞来个连击。

他们在那打云朵打得正酣,天界那边却已是炸开了锅。

众神只分为两派,一队赞成处死擅闯者,另一队得提议纳贤,以日后对抗日渐呈现霸世之态的傩神。

“众神肃静。本座决定,将合欢花精历练成战神,那情幻之灵力量过强,恐日后难以控制。责令墨客神使继续监督训导,就让他成为战神候选人的协力者,待战神临世,将他的灵力取尽皆赋予战神。此事定音,无需再议。”

一群神只,在哪里交头接耳数个时辰,最后由一个至高权位者一锤定音。

仅一场议事,就决定了阿初与合欢的命运。

这何尝不是位高权重者,打着心怀天下的旗号,实则却只是书写了一纸屠杀判决书。

仅因合欢面对天族阵法无法畏惧,她就要被“钦定”为战神。

而她的阿初,仅是因为身怀强盛的灵力,就要背负为战神而牺牲的宿命。

她当时若是能提前知晓这一切,她定然宁可没有这场浪漫心动的云端翱翔,也要换与他一世相安的吧。

在对未来丝毫无法预判的他们,在未待这场屠杀判决下达之前,便已齐心协力破了这云霞阵。

“阿初,我好累啊。我们一起打跑这么多云朵,我好开心!”

她原本满心喜悦,但在他眼中读出惜别后,她将悦然之情骤敛。

“合欢,我要回去了。”

合欢当然是舍不得他走的,她再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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