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老爷当已年过半百了。

&ep;&ep;他身边还有一人,就在另两个一穿石青色宝相花刻丝袍子一着靓蓝色绫锻外衣的男子恭领客人出门后,这人便指挥下人打扫战场。

&ep;&ep;他声音低沉,就像重鼓后的余音,显得分外没有底气。他管金成举叫“爹”,腰背却不如另两个兄弟挺直,若不是那一身鸦青色素面刻丝直裰,阮玉还要以为他是个下人。

&ep;&ep;不过但见他的唯唯诺诺,再加上春分的信息,阮玉可以断定,此人就是金家身份颇为尴尬的庶长子——金玦鑫。

&ep;&ep;绝对赫亮的名字……四个“金”啊,足见金老头对他寄予了多大的期望,只可惜……

&ep;&ep;金玦鑫大概感觉到了目光的探视,不由回望过来,恰对上阮玉的眸子,当即肩膀一个瑟缩,低了头,以不逊于下人的谨慎恭敬退出。

&ep;&ep;阮玉也吓了一跳,这个金玦鑫,应该只有三十出头吧,怎么看起来这般沧桑,跟金老头站一起就跟兄弟俩似的。

&ep;&ep;金成举也如有所感的看过来……

&ep;&ep;并非如她想象般的满脸市侩。当然,作为生意人,有脱不去的圆滑世故,岁月留下的痕迹亦写着精明与算计,只不过那双已现浑浊的眸子里透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深沉,让人的心里平添笃定。

&ep;&ep;不能不说,这是金家迄今为止唯一让阮玉有好感的人物。

&ep;&ep;然后便见金成举点点头:“砸得好!”

&ep;&ep;环顾四周,再点头:“都给他砸了!”

&ep;&ep;金老头豪迈的大步而出,剩下阮玉主仆面面相觑。